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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個人在說“我們”的時候,強調的都是“我”。有些當官的口口聲聲要爲民造福,一天說八百遍“我們”,背過身照樣大把大把往自己兜裏摟錢,“我們”盛行的時候,“我”只是一個虛詞。另外,她工資高了我有什麼好處?如果她月入十萬,那我可就真要靠邊站了,“我”字飛走,過上了幸福生活,“們”就可憐了,一個人孤零零地守着一扇門,我說的可是——我、們!
她說:“你那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不答應就不答應唄,賊頭賊腦的。本來我還想讓你去幫我出口氣呢,找幾個人,把我們那個破老闆修理一頓,看看你那副鬼樣子!我說的可是——唉,算了。”
不負衆望的二十一世紀果然還有最後一個烈女,這真讓人高興。不過我上哪兒找那麼多人去?真有那麼多人聽命於我,我就用不着打人了,去搶銀行、砸金店、綁票不是更好?這城市有錢人多了,隨便綁上一個倆的,刀架在脖子上還怕他不給錢?等錢到了手,我也不放人了,直接殺了埋了,或者綁塊石頭沉到海里,乾淨利落,還省得留下線索。
天氣真熱,額頭上出了一片細細密密的汗,一陣風吹來,我忍不住輕輕地抖了抖。
鯨魚的包皮
爸爸死後,我和那個人見了兩次,第一次他開賓利戴勞力士,第二次不光沒帶表,連車都沒開,說是他們老闆自己開出去了。既然他只是個司機,那我就應該大方點,所以打車我買單,喫飯我買單,喝茶也是我買單,他有點不好意思,說怎麼能老讓你花錢,這次該我了。
我斬釘截鐵地奪過他的錢包,說了一句十分富有哲理的話,引得他不住點頭:“錢,咳,錢是這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你計較它幹什麼?”然後評價他的錢包,“我在地攤上見過這個,賣六十多塊。”他一下子笑起來,笑得很大,很巨大,說看來我是被坑了,早知道就跟他們多砍砍價了。
我們討論國內時局,我吹牛吹得煞有介事,好像政治局是我開的;談伊拉克戰爭,我就對他分析美軍和共和國衛隊的佈防、裝備、戰鬥指數,好像薩達姆是我舅舅。他一直笑吟吟的,聽我滔滔不絕地議論,偶爾插一兩句話,總是顯得高深莫測。
“民主敵不過慣性。”他說。
“如果美國總統十年一選,世界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