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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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說他“五一”在岷山飯店擺酒,讓我幫着張羅酒席和車隊,我問按什麼規格來,他牛×了一把,“酒席五十桌,每桌兩千塊,車至少二十輛,最差都要凌志。”我說裝逼犯,你有錢燒的?他嘿嘿地笑,說他這輩子只打算結這一次婚,一定要“華貴莊重,讓世人側目”。其實李良把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透,不是簡單的一句“庸俗”所能評價的。我甚至懷疑他知道我和葉梅的事。打胎那天,他莫名其妙地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問他在哪裏,他說正帶着葉梅逛街呢。我幾乎衝口而出說他撒謊,心想你騙鬼啊,葉梅正躺在手術檯上哼唧呢。李良嘻嘻地笑了幾聲,支吾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打完胎後我跟葉梅說起這事,她說:“李良的鬼心眼比誰都多,就你娃是個蠢豬。”
那天晚上的葉梅極其瘋狂,讓我感覺像是被她強姦了。窗外風雨大作,葉梅披頭散髮地橫跨在我身上,雙手粗暴地撕扯着我的頭髮,我說你輕一點行不行,她咬牙切齒地回答,“日你媽,不行!”我沒想到這個斯文嫺靜的姑娘身上會蘊藏着這麼驚人的力量,像一頭死了崽子的母狼一樣,一口一口撕咬着我的身體,讓我心膽俱裂。
雲收雨歇的時候,葉梅突然撲在我身上號啕大哭,她的頭髮柔順飄逸,她的肌膚凝滑如脂,淚水一滴滴落到我的臉上,冰涼苦澀,讓我記起許多往事。心中有愧疚、有憐惜、有一些說不清的柔情蜜意,我靜靜地躺着,直到她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拍拍她的屁股,說騷婆娘,該起來了吧。葉梅順從地起身下牀,穿戴整齊,在鏡前做了一個無聲的美麗笑容,然後推門而出,沒跟我說一句話。
回成都的路上我買了兩隻土雞,對葉梅說回家好好補一補,葉梅的眼睛裏有一些感動。我發現自己最近有一些變化,知道疼人了,可能是老了的緣故吧,我想。在溫柔的音樂聲中,葉梅像個孩子一樣沉沉睡去。
回到家六點多了,我問趙悅:“新開的那家火鍋店叫什麼名字?我們晚上一起去喫。”趙悅很驚奇地問:“你今天不用應酬啊?”我說不應酬不應酬,今天一心一意地陪老婆。她笑了一下,說可惜今天我要應酬。說完背起皮包,穿上高跟鞋,咯噔咯噔地下樓了。
我一個人在家裏越待越鬱悶,還有點不被重視的惱火。電視遙控器快被我摁爛了,啤酒也喝下去兩瓶,我終於忍不住給趙悅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說你先睡吧,我還要過一段時間。聽得我無名火起,撥通了李良的手機,約他去洞洞舞廳跳舞,李良說爛人,你能不能有點高尚的追求?然後聽見他跟別人說:“龜兒子要去洞洞舞廳。”我估計那肯定是葉梅。
洞洞舞廳是成都一個著名去處,原來是革命年代的人防工程,改革開放後,一部分改作地下商場,另一部分根據成都的美女優勢開了幾十家歌舞廳。說是舞廳,但我從來沒在那兒見過正經跳舞的,一般都是挑一個姑娘摟在懷裏,一邊摩摩擦擦一邊上下其手。一曲終了後給五塊、十塊錢小費,就算交易完畢。如果感到滿意,可以進一步洽談價格,根據我的經驗,帶出來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