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王呂碧蓮 (第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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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老太太,養十幾只貓,臭不可聞,樓上樓下,誰不煩她?”
呂大媽養貓三十餘載,貓的習性氣味,食量體型,以及其中的多少種變化,盡皆瞭然於胸。想起秦大媽家的味兒來,確實比瘋老爺家還臭;即使是呂大媽這等愛貓之人,也不能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結合瘋老爺的口供可知,秦大媽家裏的貓原本只有十來只,是最近一陣子才陡然間增加到這個數目的。呂大媽講到此處,酒館老闆突然指着貓爬架上的一隻腦門上有八字形黑斑的老貓說:“這不囧叔嗎!我經常在小區裏看到它。”這隻貓我也有印象,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孩子給起了這麼個名字。此貓攻擊性很強,嘴很賤,很多人被它咬過。
呂大媽順着酒館老闆的手指走上前去,摸了摸囧叔的頭,這貓不但沒有攻擊她,還露出十分淫賤的表情蹭她的手。呂大媽右手一指牆邊的取暖爐,說道:“我起初以爲這是臺電暖器。貓怕冷,冬天光靠小區的集中供暖是不行的,我家裏也有給貓用的電暖器。但是這臺暖氣既沒有管子,也沒有電線,你們猜它是什麼工作原理?”
到此階段,就像一局LOL打到順風收尾,大家不急着結束戰鬥,而是肆意享受着虐殺對手的快感,正所謂“逆風掛機順風浪”。呂大媽揭開暖氣上蓋的牀單,拿住把手,輕輕把燃料盒從取暖器裏抽了出來。這個燃料盒足有二尺長,裏面的燃料倒出來,估計有一臉盆之多。背面貼紙上寫着:煤油,吸入或口服有毒,勿泄漏,嚴禁煙火,等等。我接過來看了看,結果對重量判斷失誤,差點揮起來掄着自己,原來裏面是空的。
呂大媽又說道:根據V形燃燒痕跡判斷,三面牆上都是起火點,如果人在裏面進行了這麼複雜的操作,再點了火,裏面的貓怎能不跑?現場調查的照片顯示,火場裏有好幾只死貓,均已炭化。就算縱火犯能夠堵門點火,總不能堵門潑煤油,然後再蹲下進行三次精確的點火操作。煤油劇烈燃燒產生的高溫,把石棉瓦都烤成了灰,但這也證明嫌疑人無法從頂部投入火種縱火。那麼這些貓只能解釋爲點火前就已經死了。秦大媽固然不會殺貓,因爲原本住在窩裏的貓都被接進家裏,屋內的貓才一下多了一倍有餘。如此說來,有關這些死貓的來源,只有一個解釋——
劉大爺接口道:“花圃!”
秦大媽雖然沒有跪下,反而困獸猶鬥,大哭大鬧了好幾場,但最後還是跟我們解釋了她這麼做的動機。她養這麼多貓,跟街坊結下的樑子當然不少,小區裏很多青壯年鄰居多次威脅要把她的貓窩拆了。但是實際上老頭老太太如果撒起潑來,當真一老當關,萬夫莫開,這小區裏除了瘋老爺,還真沒一個帶種的敢跟秦大媽正面對抗。但是,這麼一來二去,秦大媽和鄰居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尷尬的局面:她在小區裏的人緣越來越差,除了我這種沒立場的青年,沒有人願意搭理她。更有人冷言冷語,或是暗中下絆兒。街道和居委會也派人做了很多工作。秦大媽深受其苦,生活幾乎無法爲繼,但自己性格剛毅,此事被架在半空,沒臺階兒,下不來。如果就此拆了貓窩停止養貓,不但挽救不了自己的人際關係,反會爲人嘲笑。
萬難之下,她纔想出這麼個辦法,如果不是呂大媽發現,她就會從衆矢之的變成一個受害者,收穫很多關注。說白了,不過是面子上的問題。
這番解釋把我們所有人都說蒙了,還不如不解釋。呂大媽還要苦口婆心地教育她,而劉大爺則認爲此人已失心瘋,應當逮捕。衆人爭吵起來,貓子們又到處流竄嚎叫,場面亂作一團。瘋老爺突然從身後抽出一個塑料袋,大叫一聲:“看法寶!”幸虧我和酒館老闆手疾眼快,這袋屎纔沒有拍到秦大媽臉上,劉大爺對我倆還頗有不滿,衝瘋老爺豎了豎大拇指。這時有人大聲敲門,劉大爺開門一看,小郭和霍琳身穿警服,亮出證件,闖進門來,異口同聲地斷喝一聲:“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