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爲什麼不喫點兒藥 (第10/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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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文山的出租車穿過兩輛同樣塗裝的出租車,超過一輛奔馳,繞過兩輛奧迪;每超過一輛車,秦琪淑和馬叔平就覺得四周的空氣微妙地震顫了一下,發出“嗡”的一聲,這一聲的尾音已經被那輛被超的車帶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在一次次空氣的震顫中,晉文山摘下五擋,中指、無名指一拉,掛進四擋一給油,尾燈頓時拉出兩條火柱一樣的紅光。
“就是前面這輛。”他說。
有關晉文山是怎樣在四環路上那麼多出租車裏準確識別出一輛,秦琪淑和她乾爹做了很多種猜測,都猜錯了。正確答案是,誰跑得快誰就是賊。出租車在環路上行駛,絕不可能超速,他們都是老油條。晉文山盯住那輛超速的可疑車輛,然後推回五擋,忽地超了過去。二馬一錯蹬,他還衝人家拋了個媚眼,然後打輪把他逼停了。司機和晉文山同時下了車,拉開架勢幹了一架。
該司機既然認爲車裏是便衣,爲什麼還敢幹架,這是個未解之謎。秦琪淑有個解釋:“傻逼的腦袋你沒法理解。”總之,他從一開始就擺出了要打架的姿態,因爲他下車時拎出一個“虎頭”。虎頭者,出租車司機對方向盤鎖的愛稱,狀似管兒鉗子而巨大沉重,全鋼打造,頭部有鋸齒。秦琪淑從車窗探出腦袋,叫道:
“小山子,留神!”
晉文山回頭喊道:“留你個花露水兒的神,快去他車裏找藥!”邊說邊側身閃開一虎頭,兩臂擒住司機右胳膊往懷裏一帶,腳下一絆,司機撲地便倒,虎頭當啷啷掉到路邊去了。
秦琪淑在那車裏翻到了藥盒,拿給馬叔平看。馬叔平打開檢查了一下,少了一支。他走過來,蹲着問那司機:“少的那支呢,你喝了?”司機搖搖頭說,沒留神打碎了。馬叔平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他站起身來,喘了半天氣,叉着腰挺着肚子轉了幾個圈。路燈把他的影子在司機身上碾來碾去。末了兒,他從兜裏掏出錢包,拽出一沓錢,往司機臉上一摔,喝道:
“小山子,給我打兩千塊錢的!”
後面的事太慘,而且會輸出不正確的價值觀,故不贅述。我們可以直接跳到第二天的病房裏,拿到藥笑開了花的少女和她的媽媽,跟馬叔平親熱地合影的場面。但這個場面沒什麼意思,另一個場面比較有意思。這個場面是說,晉文山在馬叔平摔錢的時間裏,忽然覺得他長得跟那個熊孩子的爸爸有點像。可能土豪長得都有點像。後來又一想,不是長得像,是摔錢這件事比較像。回去路上,他對馬叔平說:
“那個幹……先生,您能再跟我去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