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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廬中沒有臥榻,只在棺材旁放了一席草褥和薄被。
譚懷柯只覺得好笑,人都死了,做這些樣子有什麼用?難不成還想讓他們這對陰陽兩隔的夫婦共度春宵,當真早生貴子嗎?
晚間的餐食實在是少,還分了沛兒一些,譚懷柯沒多會兒就餓了。她也不跟自家郎君客氣,衝着牌位打了聲招呼,就把供案上的果仁點心喫了大半。
覺得口渴了,她這纔想起合巹酒還沒喝。
供案上有兩個空卮,譚懷柯舀了兩勺酒倒入卮中,一卮放在牌位前,一卮自己拿着,回想了一下譚家芳媼婁媼教導的姿勢,將胳膊穿過郎君牌位,有模有樣地喝乾了合巹酒。
喝完她咂了咂嘴,品鑑道:“大宣的酒好香,是米糧釀的甜醴?唔,跟西境的果子酒味道大不同,不過都挺好喝的。”說着她又舀了一卮,“郎君你沒有口福,我……妾替你多飲幾卮啊,好歹能暖暖身子,貼着棺材也能睡個好覺。”
就這麼飲了不知幾卮,酒樽裏都空了,譚懷柯覺得睏意襲來,便躺到草褥上睡了。
燭影搖曳,卻不是紅燭,而是白燭。
不多時,棺材裏忽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是沿着棺蓋邊緣的摸索和捶打——砰咚,砰咚,像是裏面有東西要跳出。
譚懷柯天生酒量極佳,並未醉倒,加上本就警惕眠淺,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只是仍然安靜躺着,沒有叫喚也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