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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霽生母早逝,向來有些畏懼這位嫡母的威嚴,但對譚懷柯的排斥還是讓她忍不住抱怨:“阿母,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你還真信她會做營生嗎?爲何還要送她五畝田地,這也太便宜她了!”
老夫人卻看得清明,轉着手中的檀香珠串說:“這新婦是把手段耍在明面上了。她先是放低姿態,不要家產不掌中饋,而後點破我們申屠家有意參與皇商擢選,就表明她不打算置身事外,也不會甘願當一個任人擺弄的物件。否則抖摟出去,誰都撈不着好。
“她說要用自己的嫁妝謀生,還不要我們給她填補虧空,你當她真捨得與我們撇清干係嗎?她不過是在裝可憐給我看,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逼得她四處宣揚申屠家苛待她一個寡婦,到時候丟盡臉面,灼兒和你都尚未婚配,名聲難免受牽連。
“眼下她要的不多,只是不想被拘起來管束,給自己掙點安身立命的本錢。想來她這般守着寡,確實難以安心,與其讓她在家裏胡攪蠻纏,不如成全她。那兩間鋪子本就虧空,晾她也撐不了多久,我們送幾畝地養着她,也算仁至義盡,還能圖個清靜。”
申屠霽問:“若她不知好歹,還要得寸進尺呢?”
老夫人讓蓼媼扶自己起身,淡淡道:“那也不是什麼難事,讓她多陪陪衡兒便罷了。”
申屠霽送嫡母出門,猛然回過神來,驚出一身冷汗。
多陪陪長兄?怎麼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