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周家的故事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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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喜歡原裝國產設備,”她的調子幾乎和他分毫不差:“包括挖耳勺和剔牙籤在內。”不過十天,她就把拜師,學藝,出徒三部曲都走完了,連她自己都喫驚,真是近墨者黑啊!也可能她的本性中本就有一種和他相同的東西,不然不能學這麼快,她在心中嘆息。而她努力保持的溫雅賢淑形象,也在一句一句不經意的話中崩塌,即便過後她努力找補也沒用。
不過他說的對,她的確喜歡荷花,和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無關,只是單純的一見傾心。就像他說的荷葉一樣,她覺得荷花的顏色也是獨具一格的,和任何花都不一樣,那顏色是半透明的,半透明的粉,半透明的白,完美地結合了水木靈性,香而不俗,嬌而不豔,靈而不浮,微風拂過,彷彿有仙氣氤氳。
其實不止荷花,旅行對於冰雲來說,本身就是陌生而新奇的,尤其在蘇杭這樣的人間仙境。她本就是個貧窮而沒見過世面的小鄉巴佬,怎麼裝也裝不出大家閨秀見慣不驚的模樣。可是旅伴也並沒有嫌棄她。有了第一天‘丟人’的教訓,他們都努力向對方的習慣靠攏,再沒發生過那樣的‘事故’。
兩個星期轉眼而過,冰雲對夫家也有了更多的瞭解:
周家原是本地一帶有名的地主,偉健的爺爺奶奶在土改運動中離世。轟轟烈烈的打土豪分田地不僅分掉了世代累積的祖產,也徹底的敲斷了社會中產階級的脊樑,
“你一定看過很多惡毒地主剝削窮人的電影,在電影裏,地主都被處死了,人民勝利了,窮苦的人民分到田地,載歌載舞。但你一定沒看過人民行刑的現場。”
其實電影她也沒看過多少。她看過《賽虎》,《白毛女》,看過《半夜雞叫》,她覺得那個每天半夜爬進雞窩學雞叫的瘦猴老頭子,比被叫起來的長工要辛苦也滑稽得多,她只記得看到這個節骨眼,電影院裏一片笑聲,現在想來,小小的他們不知道,他們不是笑周扒皮蠢,而是笑故事本身的荒誕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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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想過一個階級的覆滅會伴隨怎樣慘烈的現場,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嘗聞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爾。”這是王的傲慢和士的傲骨,唯布衣之祭爾!
“嚇到了吧,我是不是和你說的有點晚?”那人看着她,嘲笑般地扯起一隻嘴角:“爸媽是靠爺奶留下的一匣子給軍隊捐糧捐錢捐衣捐物的條子,有抗戰時期的,有解放戰爭時期,兩軍都有。也幸好當時只拿出了一隊的,不然……”那個人扯着嘴角轉過頭去,用了很久整理好情緒:“坐在車上的人,是不會看到車下的螻蟻怎麼被碾死的。甚至旁觀者也不會在意。開車的只會想着怎麼把車開穩,千萬不要顛了領導的屁股。領導只會想怎麼用最少的油,開更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