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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骨做了個動作,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覆蓋流景的眼眸,柔聲說:“因爲眼睛,最能表示一切。”他輕聲細語下,是流景狂跳的心。
流景強裝作平常,輕輕推開他的手:“那爲什麼弟弟會被。。。?”那兩個字,在豔骨明亮的眼眸裏,流景心一噎,以至說不出來。
狐禾曾經堅持修成人類來保護弟弟,百年過後,他終於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在化爲人形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他堅持多年的希冀有了希望,他似乎看到,弟弟化作人形又是如何的美麗,狐狸的皮毛越是漂亮,化作的人形就越是美麗,這也是爲什麼,人類熱衷狐皮。
也許弟弟是在爲他高興,狐禾經常以小孩的模樣跟弟弟在山林間奔跑,深山裏面,本是妖怪的世界,可狐禾化爲人形的消息不知怎麼的傳到了山外,獵妖師來到了深山,道行淺一點的都被收了,可能是天不絕他們,獵妖師掃蕩靈山的那天,狐禾和弟弟回了青丘去看父母,逃過一劫,再次回到靈山,又是滿地屍骸,狐禾和弟弟再次成爲靈山衆妖的公敵,他們被趕出深山,狐禾沒辦法,只好帶着弟弟在外圍靠着稀薄的靈氣修煉。
若不是這場天意,讓狐禾化成人形看到希望最後又打破,狐禾也不至於會到後來的發狂,那是弟弟成人的最後半年,可弟弟就在功成的前天消失不見,狐禾找遍了整個靈山,最後是在山腳下的獵戶家中找到了四肢都被麻繩綁在板凳上仰面朝天鮮血淋漓的弟弟。
獵戶舉着刀,麻利的從弟弟的身上劃過,那一刻,弟弟嗷嗚的聲音刺破狐禾的耳朵,那一眼,狐禾不知道自己是憤怒,是絕望,是痛不欲生,他雖然化爲人形,法力卻薄弱,來不及思考,他已經赤手相搏,可他一個十來歲的瘦弱小孩哪裏是正值中年,經驗豐富的獵戶的對手,他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依舊阻止不了弟弟在自己的眼前痛苦死去的事實,他記得,他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是獵戶在清洗從弟弟身上剝下的狐皮,可能是如獲珍寶,他笑的合不攏嘴。
在那一刀來臨的時候,狐禾的心就碎成千瓣了,他痛,他哭,他痛苦的流出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