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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醉微熱的手掌隔着李昀身後如瀑的烏髮,覆上那人的後頸,把玩玉器似的,用大拇指輕輕地摩挲着:“衛所屯田已經名存實亡。廢除衛所,勢在必行。”
李昀沒說話,只是淺淺呼吸着。
“百年前的屯田養兵早已失去意義。如今,屯田名存實亡,而官員又藉此斂財囤地,衛所兵卒被逼而走,百姓也被當做牲口替他們犁地。這實在是,可悲又該死。”裴醉喑啞低沉的嗓音娓娓而來,伴着木柴輕微的噼啪聲,竟有了一種歲月靜緩而淌的平和,卻又帶着悲憫的肅殺之氣。
李昀環着裴醉的腰,左手捏着那人腰間雁翎刀雕花鋼柄處的一顆裂紋翡翠,無意識地揉着。
“還地於民,再募兵於民。”李昀聲音比鴻羽輕,“你是要公然對抗祖制。正如談知府所說,文武百官不會輕易妥協的。”
裴醉壓着咳嗽,胸口略起伏,緩了一口氣,慢慢說着:“可戶部沒錢,便只能想個法子,就地募兵,就地徵糧。”
“談知府說得其實也對。”李昀微蹙眉心,“流民地匪流竄,若將領再擁兵自重,與匪勾結,確實也是十分棘手。況且,你奪了司禮監的監察權,小五沒有了耳目,皇權岌岌,這孩子。。。並非有雷霆手段之人,恐難把控朝臣。”
裴醉沒接話,片刻後,才低聲嘆道:“從何時起,宦官,竟變成了天子耳目。”
李昀眸色暗了暗,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