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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小暮冬曾說過他應該用力大喊大叫,心疾會好很多。現在罵完毛孔舒張,血脈通暢,確實感覺胸口不那麼悶了。
尤其被溫水包圍着,折騰了一天一夜一直緊繃的神經再也支撐不住,睏乏之意襲來,祁歲桉頭腦開始昏沉,一個字也不想再多說,眼睫勉爲其難地眨了眨就閉上了。頭在歪倒磕到浴桶的前一瞬,被一隻大掌穩穩託在了手心裏。
眼睫上掛着水珠,細細密密的絨毛溼嗒嗒地覆在下眼瞼上。眼尾還掛着紅灩灩的霧氣。睡着的模樣實在乖巧,與世無爭純淨無暇的樣子太具有欺騙性。一睜開眼,就準又變回一隻毒蠍子。
五年前,他就被蟄過。
那張熟睡的側臉,明明與五年前一模一樣,眼尾一樣哭得通紅,枕在他的臂彎裏。手中還緊緊握着他,彷彿生怕他趁他睡熟後離開一樣。在沒找到落腳地的很多個夜晚,他們就在樹下、山洞渡過了很多個這樣的夜晚。
而第二天一醒來,祁歲桉就會暗暗瞥一眼脖頸下被他弄溼的袖子,然後利落地拍拍身上的土,若無其事地擦擦眼角的淚痕解釋道,“我就是太累了。”走出幾步後往往又會良心發現,對被壓得像個廢人只能運內力疏通經絡的流螢說,“這晚可以給你加錢。”
什麼回報、加錢、封賞的話他聽了太多次,沒有一樣兌現。
望着那張漸漸睡熟的臉,陸瀟年伸手按上祁歲桉的脣,邊揉邊道,“欠我的,我自己回一點點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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