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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掙扎求索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他無法容忍被自己所欺騙。
順着隱隱約約的一點記憶,他走上了那條通往湖邊別墅的道路。夏日的波士頓郊區幽靜閒適,樹木鬱鬱蔥蔥,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而安詳。三三兩兩的遊客或是附近的大學學生嬉鬧着走過,盡情享受着稍縱即逝的青春。而林孟商在將近華氏100度的天氣裏,渾身冰冷。
每往湖邊走近一步,記憶就會變得清晰一分,就像拿着撣子一點點拂去舊箱籠上的灰塵。等到他站在那個熟悉的樹林中,所有的過往就如同顯影的相片,明晃晃地暴露在陽光下,各種細節顯露無疑。
他想起了自己怎樣因爲不勝酒力而暈眩,怎樣被人架出了別墅拉到湖邊的樹林中,那雙手怎樣按住他的胳膊,帶給他無盡的痛苦和折磨,然後自己又怎樣被拋入湖水中,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岸邊的岩石,一點一點把自己拉上來。
他在湖邊坐到日光漸隱,夜色降臨,好像周圍的世界已經離他遠去。
原來如此,原來自己這麼多年對親密接觸的迴避,都是因爲這一晚。
他把什麼都忘了,並開始抵抗與之相關的一切。但也許是爲了提醒他兇手的出現,大腦給他留下了一個握手的習慣,用那一條疤痕作爲記憶的開關——如果這輩子碰不到,他就永遠遺忘,如果碰到了,他必須小心這個殘忍的加害者。
他想起那道傷疤擦過皮膚的觸感,許久未進食的胃突然痙攣起來,噁心得乾嘔了半天。等反酸的感覺消退了一些之後,他抱住腦袋,試圖在一團亂麻的思緒裏找到一條出路。
他該怎麼辦?時過境遷,十四年前做不到的事情現在依舊做不到,兇手們已經功成名就邁向新的人生,痛苦的只有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