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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響了一會兒卻停了,門一開一合,小孩走了。
杜恆熙在心裏冷笑一下,閉上眼睛,說服自己睡過去。
但哪那麼容易睡着?他只是閉着眼睛胡思亂想。一會兒想自己已經病了幾日,他第一次病的那麼難受痛苦,再過幾日是不是就要病死了?
一會兒想只見過數面的母親,也曾把病的昏沉的自己抱在懷裏輕柔地哼過歌,最後一次見好像穿了件紺碧色的旗袍,可除了衣服外,他幾乎連她的樣貌都記不得了。
一會又想到上一次見到父親是什麼時候?好像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他被奶孃領着去另一個大房子裏給父親拜年,他打扮得齊齊整整,期待排練了好幾天,睡覺時都是該怎麼向父親問候,但去那裏還沒來得及開口,匆匆一眼就被塞了個紅包趕出來了。小孩不能上桌喫飯,他又被奶孃抱着回了這個冰冷的屋子。
那天真冷啊,一路上坐着三面透風的膠皮車,街道上沒有人,車輪子支嘎吱噶響,冷風呼呼地刮,混着雪珠子,淚水凍結在睫毛上,起了霜花,他幾乎看不清東西,手冷腳冷,和現在是一樣的冷。
他不由地打了個哆嗦,終於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迷糊着真睡着了,但只是一會兒,他又被聲音吵醒。
他睜開眼,看到去而復返的小孩正託着腦袋在牀邊看他,見他醒了,小聲地說,“我打聽過了,其實也不是都會死的,你要忍住,千萬不要去抓傷口,不然好了,也會變成花臉貓。”金似鴻指了指那些疤,又從懷裏掏出個小盒子,把裏頭的白藥粉細心地灑在杜恆熙皮膚上,“我好不容易弄來的,這會讓你沒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