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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恆熙猶豫了下,因爲金似鴻身份特殊,是敵軍,是戰俘,而且身份還不小,決不能大肆聲張。僅僅是給他治療,都能引來窸窸窣窣的議論。
金似鴻的名聲太惡,手上沾滿自己這方士兵的血,殺降的惡行就足以讓他死千萬次了。杜恆熙想救他,已經是逆勢而行。
杜恆熙垂着眼睛,看着在牀上被繃帶纏遍全身的人,裹得硬挺挺,幾乎像一具死屍。
金似鴻如果沒有被折磨慘了,一定無法這樣老實地睡覺,他是個老實不住的人,皮得像小猴,好像手腳生了彈簧,心思日夜不停地轉,聰明,太聰明瞭,所以膨脹滋生出了無邊的野心。
醒的時候不斷跟他作對,昏迷後也成了一個不好處置的麻煩,自己卻又偏偏無法坐視不理。
杜恆熙有時候想想他的所作所爲就覺得可恨,可再細想下去又變成了茫然。他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呼吸在頸邊蔓延,輕柔得像春天的風。說話的時候,有時候嫌他在身邊吵鬧,可沒有他又覺得寂寞,像一隻唱歌的百靈鳥。
杜恆熙走到牀邊坐下,金似鴻已經被打理乾淨,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對着這樣一個昏迷的,什麼都聽不到的人,杜恆熙突然就覺得放鬆了一些,自在很多。離開天津後每一次他面對金似鴻,總是壓抑的,神經緊繃,處處提防,時時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