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金似鴻自顧自地說,“你放心,我也不是想做什麼,我現在這樣了,還能做什麼呢?我只是想打聽打聽他的情況。我在他這這麼久了,他也沒出現過,我有些擔心。”說着說着,聲音就輕柔下來,“只是可惜,他恨透我了。我有時候想,我做了這麼多,卻連我最在乎的人都不認同,我這些年倒像是白活了。從前是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兜兜轉轉到頭來還是一個人,機關算盡,恩情負盡,竹籃打水一場空。”
話說着說着,金似鴻的神情就有些怔忡,微微苦笑一下,抬起茶杯掩蓋住了面上的情緒。
女孩也感知到了他的低落,只是不知道怎麼做,無意義地眨了眨眼,低下頭,手上還擺弄着那隻螞蚱。對她而言,一個新鮮玩具的魅力遠大於一個失敗者顛三倒四的瘋話。
“其實我很小的時候,被一個算命的瞎子算過命,他說我是野心勃勃,諸戰皆北,一事無成,孤星入命,孑然一身。我不信他的話,想要證明他是錯的,覺得沒有什麼東西是生來就註定的,事在人爲,所以總是特別拼命,可人算不如天算。其實早知道鬥不過,索性不鬥了,他對我多好,安生點混喫等死也沒什麼不可以,何必要弄到現在的地步?”
金似鴻低低一嘆氣,女孩聽得難受,雖然不懂,可是難受。她把螞蚱往懷裏一揣,然後低着頭乒乒乓乓地收拾了碗筷,徑自轉身飛快地離開了屋子。
剛走出來,門鎖就被重新鎖好,外頭看守的士兵打量了下女孩,女孩一句話不敢說,怕捱打,縮着肩膀低着腦袋,一路小跑着回了廚房。
在廚房裏她有一個自己的小窩,鋪了撿來的破爛棉絮,一個小籃子裏裝着她零零碎碎的寶貝。她把那隻螞蚱放進去,裏頭還有撿來的鐵絲、針線、彩色的糖紙、紙折的小船,最漂亮的是一枚硃紅色的扳指……她把生了凍瘡的赤腳縮起來,躺在破棉絮上,很滿足地一個個攤開來,來回擺弄,嘴裏咻咻地發出快樂的聲音。
夜裏,輪崗的士兵喝了酒,醉了,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