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
杜恆熙在這小小的房間裏轉了一圈。
書桌上有筆墨紙硯,也有鋼筆墨水,紙箋上,字體不算好也不算醜,有種拘謹的工整。
金似鴻學字學的晚,杜恆熙一筆筆教他,剛寫的時候張牙舞爪,筆畫東倒西歪,像橫行的螃蟹,金似鴻還不以爲醜,認了字就沾沾自得。後來他那一筆字,寫到外頭去,被人笑了,他才氣哼哼地回來,苦練了一個月,練出人樣了,就不練了。他覺得寫字不是什麼緊要的功課,只要能看就行。所以始終稚嫩,一鬆懈,就露出原型。
書桌上還有一個伏倒的相框,立起來,是當初金似鴻新店開業的時候,他們一道兒照的一張相片。唯一的一張合影,自己穿着馬褂,他穿着新式西裝,打着領帶,抹了頭油,趾高氣昂,漂亮又神氣。
杜恆熙看着看着就笑了,伸出手指去摸了摸他的眼睛。
把照片放到一邊,桌上還擺着一個收音機,一扭,打開來,裏面的電臺在放周璇的情歌,杜恆熙聽了會兒覺得吵鬧又關上了。
扭過頭,坐在椅子裏,窗一推,就能看見外頭的院子,一片白色的花海。
很美,很好。杜恆熙獨自靜坐了會兒,耳邊只有風吹過枝葉的簌簌輕響,其他什麼聲音都沒有,安靜,寧和,心也靜下來,腦袋裏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想。
不知不覺,他就蜷縮在椅子裏歪着腦袋睡着了,一直到後半夜才被開着窗刮進來的寒風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