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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一嘆氣,又自顧自地說,“有人說,那下面很冷,你會有感覺嗎?如果一直找不到你的屍體,是不是會難受?要是難受,你就給我點指引,我想想辦法。”
長夜寂靜,金似鴻仍是不出聲,杜恆熙說着說着也緘默了。他慢慢靠過去一點,虛虛地張開手臂把人攏進懷裏,頭擱在他的肩窩處,閉上了眼。明明看得到,而實際上攏的卻是一堆空氣,但也勉強知足了。
手擱在後背,摸索過去,彷彿能摸到一背猙獰的傷疤,杜恆熙低低說,“從前,無論我們誰犯了錯,做了什麼錯事,受責罰的總是你。你被打了,我也會心疼,比我自己被打還難過。我父親也是知道這點,所以對你格外不留情。”
杜恆熙想到從前,金似鴻身上總是帶傷,隔三差五就要挨一頓鞭子。
爲了不讓他捱打,杜恆熙總是活得小心翼翼,但碰碎個杯子都是錯,更遑論其他大大小小的規矩了。他給金似鴻上藥,最開始幾次還跑出去憤怒地跟人理論,但有父親撐腰,衛士班的人只聽他父親的。後來怕杜恆熙會鬧起來,金似鴻捱了打也不告訴他,只有血滲透了衣服,他才知道添了新傷。
杜恆熙抱着人一點點收緊手臂,想着從前的事,心中有些悲哀。他覺得這樣的寧靜幾乎是從過去偷來的,像薄脆的琉璃瓦片,彩雲易散琉璃脆,禁不得一點顛簸折騰。
他在這種小心翼翼的平和下睡去,內心幾乎泫然。
杜恆熙再度清醒時,已到了第二日的午後。
窗簾被拉開,陽光照射進來,房間內的一切都變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