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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雲天感覺最愜意的時光是中午日頭最毒的時候,大人爲了防止天熱中暑,允許他在樹蔭下美美睡上一覺。對鶴雲天而言一抱麥秸杆鋪在地上堪比席夢思牀墊香軟。
一場麥收下來,大人們的古銅膚色更加的油光耀眼。鶴雲天的皮膚也像塗了一層淡淡的油墨。每每跳進清涼的河水,光溜溜的身子卻像油墨畫了背心和褲衩。
想到這裏,鶴雲天低頭看看自己白皙的皮膚,不由得笑了。
如今的麥收不像鶴雲天小時候,機械化操作正在普及,麥收時間相對拉短。十幾畝麥子,三四天時間,糧食就能囤起來。如果不願意囤,留夠自己一年喫的,就可以賣給上門收糧的人。
雖然父母年齡大了,鶴雲天不止一次建議把地包出去,但是父母是經歷過苦日子的人,深知土地的金貴,遲遲不願意把地包給別人,總是感覺自己種着才踏實。鶴雲天現在回家,幾乎是象徵性的,能幫多少就幫多少,收麥幾乎用不了出太多力氣。
機械設備把人力解放出來,即便鶴雲天不回家,周圍鄰居和近門子的人也會順帶把家裏的活給捎帶幹完。鶴雲天在家裏呆上幾天,幾乎就是陪鄰居和近門子幫忙的人喫飯喝酒,把城裏的一些信息分享給他們。
連續一週,鶴雲天都呆在老家,陪伴父母身邊,聊聊天,嘮嘮嗑。有時叫上鄰居,發小喝杯小酒,日子過得舒心而愜意。
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相聚的時光總是美好。在這幾天裏,父母沒少嘮叨,希望週末時候鶴雲天帶陳斐婭和兒子回老家轉轉。當然,鶴雲天也撥通了陳斐婭的電話,兒子鶴琴瑤喃喃的話語讓老人高興的合不攏嘴。雖然陳斐婭也問候了老人,但只有鶴雲天知道,從法律上來講,陳斐婭已經不再是老人的兒媳,不再是他鶴雲天的妻子。
但忠厚老實的父母哪裏能從鶴雲天失落的眼神裏看出貓膩。鶴雲天的內心也是五味雜陳。工作之外,鶴雲天等同於苦行僧,無論多累,無論多晚,鶴雲天都拖着疲憊而寂寞的身影,獨自一人睡在公寓裏。
鶴雲天幾次跟陳斐婭提出復婚,可陳斐婭從未有半點鬆口。陳斐婭不想讓鶴雲天從事早出晚歸的行業,因爲鶴雲天在派出所的經歷讓她提心吊膽,讓她多次獨守空房。她對那段時光,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