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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上名來,我箍轆匠的便是,我媽生我弟兄三個,老大是個毛毛匠,老二學了個倒銅,唯我老三生得怪舛,愛收拾個破缸爛罐。今日天氣陽和,不免收拾起我的尕子,馬子,四片瓦子,金剛鑽子,箱子擔子,釘缸去來!”
(老騷戶:配種的老公羊;箍轆匠:舊社會釘碗箍缸的匠人;叫驢:未騸的公驢;剎地:深翻過鬆軟的地;毛毛匠:做皮貨的匠人;倒銅匠:打造金銀銅器的匠人。)
1988年秋,一大早太陽剛升起來,陽曹村大隊部的戲臺上,就響起了久違的西北小調。
張永泰頭戴氈帽,抹着白鼻樑,唱起了《釘缸》。
“張老三,你個木逼臉(不要臉)的老騷戶,娃子都快娶媳婦子了,還唱《釘缸》這號子(這種)酸曲小調呢?”
“就是,這《釘缸》可是封建四舊,要是再日子(以前),就該把張老三這老木逼臉抓起來批鬥了!”
戲臺下,幾個婆姨紅着臉笑罵道。
“你們懂個啥,不知道這雅到頭就俗了,俗到頭就雅了嗎?”
張永泰眼睛一瞪:“你們這些假惺惺的婆姨,嘴上罵我老騷戶,心裏還巴不得我把《釘缸》唱得再酸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