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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握着茶杯杯沿的手有稍許微不可察的用力。以他所處之位,不可能不知惠通錢莊此舉背後的含義。惠通錢莊的背後,站着的是京都王族閒散中人與中小貴族,最爲人忌憚的是,聽說與惠通錢莊緊緊綁定的,是當今銀務部主部及總議政閣閣員,深受帝寵的,曹隱。
南安侯不由地想,近年來南北商路往來多受制於各國公府,可如此緊要咽喉,怎可託於他人?此次惠通錢莊南進,欲讓廣閩郡商貿棄陸走海,難道意味着,京都皇族白氏,也如廣南白氏一般,若諸國公久矣了嗎?
南安侯知道,自己平靜多年古井無波的心思,又被林立寥寥幾言給鉤得活泛起來了。自己在這幾年來表現得與世無爭,甚至在政事閣中還得了個“點頭居士”的“雅號”,爲世人所笑。可世人如何得知,自己又何嘗想與世無爭?不是不爭,而是在未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不如不爭。
但如今,應是有把握了吧。聽聞肅郡那邊有個修者修一種叫閉口禪的祕術,十年無聲,旁人皆以爲此人生而聾啞,便欺之辱之,然則於十年後的某日,面對一衆取笑打罵的地痞,忽地口脣輕啓,而後便是一鳴驚人,聲逾天雷,令人如處洪鐘之內,一衆地痞盡皆肝膽俱裂,七竅流血。只是不知,自己在閣中甘居人下,無言沉默數年,待借得大勢,開口諫言,能否有當年肅郡修者之威勢?
林立看南安侯似是陷入沉思中,許久未發一語。便替南安侯把話問了:“想必侯爺說的第三難,應是難在海寇橫行吧?”
南安侯回過神來,收起心緒,接過林立的話頭道:“沒錯,要知道,在蘇浙郡周邊海域,四大寇可是雄踞已久,已成氣候啊。聽說前些日子,宋家派往血農五島的觀察使麾下幾百軍士,俱皆葬送於四大寇之一的陳準手上,無一生還。這羣海寇聚散極快,又隱匿於各小島中,形蹤難定,極難剿滅。況且僅僅是四大寇中排名最末的陳準,尚且兇悍至此,倘四大海寇聯手封鎖東海,商船如何自由通行?”
林立先是似是而非地說了句:“東海那邊,血農五島與海冠的關係似乎有些複雜。”
南安侯可不是個容易忽悠的人,見縫插針地道:“你是說,血農五島的五位總督養寇而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