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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那場狙擊戰,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無意中被牽扯進來,想不到埋下的危機會時至今日才爆發出來。
阿倫爾皺起了眉:“沈先生,不要兜圈子了,麥義和嚴絲都是‘紅龍’的近臣,而麥義更是‘保龍計劃’的首席執行者。他死在你的書房裏,嚴絲又被你親手放走,你總不會幼稚地說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吧?”
他捏起了一柄小刀,灰白色的刀刃閃出一道冷森森的寒芒,另一隻手拍在電腦包上,冷淡地一笑:“刀,我有;錢,我也有,無論是爲了保命還是得利,我想你都該說出那些祕密。畢竟,如你所說,港島人向來保持中立,既不傾倒在美國的星條旗下,也不偏向伊拉克的黑色黃金。說出祕密,對你不會有損失的。”
我只能繼續苦笑,最近的確見過兩個阿拉伯女人,只是她們的來歷都不會與“紅龍”劃上連線。要我杜撰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身懷龍種的女人,真的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況且薩坎納教與“紅龍”戰鬥了這麼多年,對他的情況非常熟悉,胡編亂造只會令事情的結果更糟。
“抱歉,阿倫爾先生,我無話可說。”這句話明顯激起了阿夏的憤怒,大步從櫃檯後面繞出來,腳上的拖鞋發出“啪嗒啪嗒”的巨響。
當她繞到我的正面時,我才發現在她邋遢的僞裝之下,隱藏着一張嬌俏動人的臉,鼻翼因爲過度激憤而不停地扇動着。
“無話可說,馬上就得死——而且是不得好死!”阿拉伯女人的性格都是走在兩個極端的,要麼溫柔似水,要麼熾烈如火,她顯然是屬於後一種。她能走到這個位置,至少給了我反擊的希望,暫時可以忽略來自背後的夾攻了。
“沈先生,其實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所有參與‘保龍計劃’的人都要死,只不過時間早晚問題。奧帕教主死了,‘紅龍’也死了,我們不可能讓他的子孫重現站在伊拉克的統治舞臺上,唯一的願望,是把同族殘殺的悲劇終結在這一代。從阿拉伯沙漠動身時,我們已經在奧帕教主的墓碑前發過誓,哪怕是隻剩最後一個人,也會戰鬥到底,讓‘紅龍’斷子絕孫。”
阿倫爾的聲音帶着刻骨的仇恨,但同時也夾雜着一絲悲涼。仇恨的力量,足以燃燒整個阿拉伯沙漠,近二十年來,“紅龍”在國內排除異己的殺戮行動始終都沒有停止過,所以反對他的人遠遠超過擁護者的數量。
“兩位,我再重複一遍,‘保龍計劃’根本與我無關。”也許我該向他們闡明,“紅龍”有罪,但他的子孫卻是無辜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該被殺,懷着孩子的孕婦更是應該受到更爲人道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