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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咋會同意你舅舅的意思?!你不在黃河邊兒守望着你爹,要是你爹從河裏游回來爬不上岸咋辦?回學堂讀書也得等你爹回來呀!你爹不回來讀書有啥用?讀書咋會有你爹重要?!”
蘆根兒剝開一個熟雞蛋填到嘴裏,聽了母親的話一時分心噎得翻瞪着眼睛喘不過氣來。
荷花兒趕緊過去摸撫着兒子的脖頸埋怨道,“還說不餓……都餓成這樣啦……恨不得一口把東西喫完。”
路根兒喫完午飯送走母親,急不可耐地鑽到茅草菴裏查看,他是想看看那隻美麗的狐狸跑了沒有。
他在茅草菴兒裏看來看去看了個遍,可沒看到那隻美麗的狐狸,只是在他的被窩兒裏找到幾根像玫瑰花蕊一樣的狐狸毛。心想,人們都說狐狸有股騷味兒,狐狸的騷味兒和人的尿騷味兒不知道一樣不一樣。於是他就把那幾根狐狸毛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咦……”他感到奇怪,“一點兒騷味兒也沒有!像是夏天蒲草的清香味兒,又像喇叭花兒的甜香味兒。”他又用舌尖兒舔了舔,眼裏放出興奮而奇妙的光來。
蘆根兒鑽出茅草菴兒,呆呆地凝望着那個石頭谷堆,臉上湧上一層渴望與憂慮。
從此以後,每隔一段時間一大清早,蘆根就會驚奇地發現他的草菴兒門口有一隻新鮮的死野兔,野兔的脖子上明顯有被野獸咬傷的痕跡。蘆根兒往往在這個時候,就會茫然地望着那個大石頭谷堆發呆。
天氣越來越冷了起來,鄉親們在黃河灘裏遇到蘆根兒,感到孩子實在可憐,就哄勸起來:“該回家裏歇歇暖暖身體啦,即使你爹還活着,這大冷天的,連大河邊兒都結了冰凌,他也沒法兒游回來。”
蘆根聽到這話,只是拄着撈竿兒搖搖頭,倔強地小聲說道:“俺聽俺孃的。”說罷就再沒啥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