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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蛋站起身來苦笑着搖了搖頭,也懶得瞅“武教師”一眼,撿起地上的酒葫蘆和涼蓆就想離開。
因爲以前黑蛋與“武教師”爲“大清先生”的事兒交過手、有過節,這時“武教師”心裏想道一定是黑蛋拿他的兒子“狗屎”出氣。他想到這裏一股惱怒衝上頭頂,“呸”的一聲一口吐沫向黑蛋的臉上吐來,黑蛋下意識地迅即用手掌攔擋,黑蛋滑稽地咧了咧嘴使勁兒甩了幾下手上的吐沫黏液,一臉平靜地拿着高粱席子和酒葫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對着葫蘆嘴兒“咕嚕”喝了一口燒酒扭頭走了。邊走邊哼唱着牛壯編的打硪歌兒:“五月裏喲,杏子黃啊,喫着白饃,種秋糧哇,收罷秋糧,活神仙吶!划拳猜枚比酒量哇……”
“武教師”聽到黑蛋像沒事兒人兒一樣哼着小曲兒,更加惱火起來。他這時不依不饒,抱着“狗屎”大步攆上黑蛋擋住黑蛋的去路,站在黑蛋的面前大聲嚎叫起來:“你這麼個大人兒怎麼欺負一個小孩兒?俺兒子咋惹着你啦?你小子有氣朝俺大人身上出!報復俺的小孩兒算啥本事?!”
“武教師”把腦袋伸在黑蛋的面前,連連吼叫着:“你小子打呀!有本事打呀!好出出你憋在心裏的悶氣!”
嚇得“狗屎”在“武教師”的懷裏哇哇哇哭得更厲害了,小腳兒小手兒不停地亂踢彈。
黑蛋像躲避一窩蜇人的馬蜂一樣,圍着一個麥堆左躲右閃總算甩掉了“武教師”。
“武教師”站在麥場上懷裏抱着一個勁兒哭泣的“狗屎”,不斷跺着腳伸着脖子大聲吼叫着。
掂着涼蓆、拿着扇子來麥場裏看麥歇涼的一些村民,聽到這邊兒的吼叫聲弄不清發生了啥事情,都三三兩兩圍攏了過來。
“老少爺們哇……”“武教師”像潑婦罵街,“你們看看、你們聽聽……黑蛋這小子孬得很哇!他這麼個大人兒竟然欺負俺這麼小的孩子!他還算人嗎?簡直就是畜生!”
“不可能吧?!”村民小聲議論道,“黑蛋哪會做出這樣沒道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