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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到劉宇身邊,小聲問道:“他在幹什麼?”
“你是說冷隊嗎?”劉宇拿起手中的筆錄,說道:“覈對筆錄,確定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孩子通常不會說假話,不容易串供。”
夏木一愣,心中頓時泛起一股厭惡之情:“他在審訊一個五歲的孩子!”
“別說的那麼難聽,就是隨便聊聊天,”劉宇解釋道:“你以後慢慢就知道了,冷哥的審訊技巧在整個白川警界都是最厲害的,他對付人很有一套。”
“他在利用一個五歲的孩子,”夏木情緒激動地低語道:“如果這個孩子知道他的爸爸被人殺害了,而他卻笑的這麼開心,他會恨自己的。他會覺得自己被人羞辱了,他會覺得自己很愚蠢,等他成年後,會對這件事念念不忘,他會不停地想起這一幕,在父親遇害的時候哈哈大笑,這會是他一生都無法洗刷的恥辱。”
類似的恥辱伴隨了夏木很多年,直至今天,依然像個鬼魂一樣跟隨着他。媽媽遇害之後,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夏木無法跟除了姥爺之外的人正常交流。醫生說他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症,很多親眼目睹家人遇害的人,都會出現類似的症狀。姥爺也以爲他還沒有從媽媽遇害的傷痛中走出來,替他辦了休學,讓他在林場跟着他調養休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讓他沉默不語的,不是創傷,而是恥辱和羞愧。媽媽遇害的時候,他的心裏充滿了對她的恨意。他得知媽媽要跟一個男人結婚,他感覺自己要被拋棄,他痛恨媽媽,希望她能夠死去。而那場謀殺成全了他的恨意,儘管媽媽不是被他殺死的,但他卻無法否認媽媽是在他的恨意之中死去的。他感覺是自己主導了那起謀殺,兇手的出現不過是他恨意的具體執行者而已。當年在刑警隊做筆錄的時候,他之所以什麼都沒有說,不是因爲他嚇壞了,而是他不敢說出真相,不敢承認自己對媽媽的恨意。他怕別人把他當成兇手。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包括姥爺在內,提及他對媽媽的恨意。他把那枚戒指保留了下來,用一根繩子串好掛在胸口,隨身攜帶,默默地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羞恥感。
冷小兵把孩子送回到了母親身邊,看了看筆錄沒問題,讓劉宇送母子倆出去了。
“沒有作案時間,她們是清白的。”冷小兵對夏木說道。
夏木瞪着冷小兵,像是在說,她們是清白的,但你不是。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冷小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