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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跳樓自殺了……”劉宇的尾音拉的長長的。
本能的指南針猛然停止了跳動,指向某個黑暗的角落。聽筒裏的聲音很微弱,他確信,除了他沒有人聽到這個壞消息。但,真的沒有人知道這個壞消息嗎?他掛斷電話,目光轉向沈雨。她很淡然地看着他,他卻感覺到她平靜面容的背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湧動,如同不停翻卷的浪頭沖刷着礁石。她站在礁石之上,雙腳被海水淹沒,留下冰冷的溼痕,然後那海水又悄然地褪去,平靜如水。
“出什麼事兒了嗎?”沈雨望着冷小兵,淡淡地問道。
冷小兵也望着沈雨,心裏突然浮現出一種奇怪的念頭,也許沈雨早已經知道肖華軍自殺的消息。爲了驗證他的想法,說道:“肖華軍剛剛跳樓自殺了……”
“怎麼會這樣?這也太可怕了,”她一臉的驚詫,眼睛睜的大大的,彷彿落入水中的兩顆黑星,她的手和身體也因爲震驚而變得僵硬,生澀,彷彿生鏽的鐵皮玩具。
在一旁翻看病例的夏木也抬起了頭,驚訝地看着冷小兵,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夏木臉上的驚訝和沈雨的截然不同。多年的審訊經驗令冷小兵很輕易就分辨出了兩者之間的差別,夏木臉上的詫異帶着無數的困惑,沈雨的詫異卻是誇張而空洞的。真正的驚訝往往都會伴隨着不解和疑惑,只有表演出來的詫異,纔是扁平空洞,毫無困擾的。沈雨在說謊,她知道肖華軍會自殺,也許他自殺的時候她就在身邊,她只是在表演驚訝,冷小兵想。
他伸出手跟她告別:“謝謝你配合我們調查。”
她的手伸進了他的手裏。
瘦弱而光滑的手形,冰冷而溼潤的掌心,跟冬天的海水帶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冷風從車窗灌入車內,西北的三月正是最冷的時候,道路兩旁的樹全都是光禿禿的,不見一絲綠色,土黃色的背景上,一根根赤裸的樹幹彷彿被降了旗的旗杆,支棱在哪兒,刺破天空。天上既沒有霧霾,也沒有浮雲,只有一眼望不到邊的藍,太陽赤裸裸地掛在藍天上,直射大地,卻無法帶給人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