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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鐵質垃圾桶裏忽閃忽閃着,廚房裏沒有開燈,但開着燃氣竈。沈雨站在燃氣竈前,拿過一張紙,又點燃,扔到了垃圾桶裏,剛剛有些微弱的火勢又重新旺盛起來,沈雨的臉被映襯的發紅。垃圾桶裏,肖華軍的照片被火捲成了一團,最終化成了灰燼。等火徹底熄滅後,沈雨拿着垃圾桶離開廚房,來到衛生間,將所有灰燼倒入馬桶,衝入下水道。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燒燬患者的病例了,也許有十幾次了,每次她都不會留下任何記錄,哪怕病人的名字,她都要逼着自己忘記,否則她便會陷入一種強烈的罪惡感中,彷彿她燒燬的不是病例,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還記得第一次燒燬病例的情景,那是2001年的9月4日,高二剛剛開學。她揹着一個粉紅色的書包來到安定醫院檔案室,把所有簽有父親“瀋海洋”名字的病例全都找到,然後從書包裏拿出兩個事先準備好的黑塑料袋,將病例裝到袋裏,順着檔案室的窗戶扔到外面。然後她又若無其事地跟門衛和工作人員打招呼,離開主樓,到後牆根找到那些病例,拎回家,逐一燒燬。她永遠忘不了那漫長的一天,兩大兜病例足足燒了有兩個小時,她站在廚房裏神情木然,只覺得身體的某一部分,隨着火焰,消失不見了。
就是從那時候起,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連她自己都看不太懂的人。
馬桶裏的水花平靜了下來,黑色灰燼永遠的不見了。
沈雨如釋重負,從衛生間出來。電腦上傳來“新郵件”的提示音,她走進書房,打開了郵件,冷小兵和夏木的資料和照片出現在了屏幕上,隨即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喂,”沈雨接通了電話。
“你查這兩個警察干什麼?”說話的是個男人,有菸酒過度的嗓音。
“沒什麼,只是感興趣,想了解一下他們。”
“怎麼會無緣無故對警察感興趣?你不會犯了什麼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