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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點了點頭,印象中的中年人佝僂着腰,頭髮全白,老態龍鍾。
“以前您在印刷廠家屬們對面開了個書報攤,我們家就住對面的2單元樓。”
“你不是搬走了嗎?我記得,你那時候只有這麼點。”徐英平比劃了一下。
“八歲,跟我姥爺搬到東北新安林場去了。”
“都這麼大了,”徐英平把學生證遞給夏木,依舊沒有敞開門。
“我現在在白川市刑警隊實習,過來看看您,”夏木晃了晃手中的水果,“能進去說嗎?這都是給您的,拎着怪沉的,我給您放屋裏。”
徐英平見夏木帶着上門禮,這纔打開了門,把他讓了進來。
“你媽媽是個好人,以前經常照顧我生意,有時候你們家包了餃子,她還會拿一飯盒讓我嚐嚐,可惜,好人命都不好,就像我一樣,”徐英平一邊說着,一邊調高了電視機音量,重新投入到虛假的世界裏。
夏木側目打量着屋內,這是一套典型的回遷房,面積很大,但佈局和朝向不好,廉價的白瓷磚,廉價的深紅色板材傢俱,被泡過水的牆壁鼓着一些空包,廉價的玻璃茶几,輕輕一碰就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隨時都會散架,陽臺上同樣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準確的說是待賣的廢品。廢品遮住了窗戶的一部分,令屋內光線黯淡,昏昏沉沉的。牆上掛着一些合影,老夫婦倆的,也有三世同堂,不過,這間屋內卻沒有他人生活的痕跡,透着獨居老人的氣息和凌亂。
“我兒子和兒媳都搬到深圳去了,那邊房價太貴,我賣了兩套房纔夠他們付個首付,前兩天還攛掇着讓我賣了這僅剩的一套房,跟他們一家三口過日子,說是要好好孝順我,讓我去海邊養老,呸,還不是惦記我這點棺材本,”電視裏也正在上演類似的劇情,徐英平跟着一塊兒罵起了自己的兒子:“沒出息,啃老族,我纔不會上當,我死也要死在我自己的房裏,客死他鄉算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