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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坐在麪包車裏,扭頭打量着開車的男人。男人穿了一身白大褂,左上兜彆着一塊鐵質金字的工牌“安定醫院”,年代久遠,邊緣磨損,男人的腳上穿着一雙黑皮鞋,看上去很舊,很普通,不同尋常的是那雙黑色的襪子,襪腿上繡着小熊,左大右小,大的象徵着熊爸爸,小的象徵着熊女兒。男人的頭髮黝黑整齊,一絲不苟的三七開,但是透過髮根部白色可以判斷是染髮的效果,染髮技術一般,耳邊以及後脖頸上的白髮根根直立,一看就不是出自髮型師的手,而是自己對着鏡子染髮的結果。
男人發覺副駕駛位上傳來的目光,羞澀地說道:“畢竟五十多歲了,一頭白髮,也不好意思去理髮店,自己弄了弄,這樣省錢,我經濟條件不太寬裕,”男人一邊說,一邊伸右手捋了捋耳鬢的頭髮。沈雨看到他的右手手背佈滿鴨腳蹼一樣傷疤,典型的燒燙傷,手掌也不例外,指紋和掌紋全都熬成了一鍋粥。男人襪子上的小熊是她親手縫上去的,白大褂是她漿洗熨燙的,頭髮是她梳理的,傷疤是爲保護她才留下的。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跟他記憶裏的父親的動作一模一樣。有那麼一瞬間,沈雨有些恍惚。她覺得父親沒有遇害,正開着車帶她回家。她準備了他愛喫的燉豆角和西紅柿雞蛋麪,她們打算喫完飯後一起看電視劇。男人又開口了:“丫頭,爸爸是不是老了?”
她猛然從恍惚中掙脫了出來,瀋海洋從來不會叫她丫頭,她總是喊她小雨。
小雨,你快點,上學要遲到了……
小雨,今天我要加班,你直接來醫院等我……
小雨,爸爸是你的保護神,永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丫頭,你扭過頭來,讓爸爸好好看看,十六年沒見了,我很想你。”男人說道。
沈雨扭過頭,望着男人。確定男人不是父親,而是胡山泉,她的殺父仇人,連環殺人犯,努力想成爲她親生父親的變態。
“丫頭,你怎麼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這不是你想要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