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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一刻,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的訴訟服務大廳纔剛剛上班不久。
“法院的這個判決根本就是有問題,我文化都沒得,我咋子可能籤這個字嘛,錢全都給我幺兒拿去賭完了,我有啥子錢拿出來給到他們嘛,他們這種借錢的,我根本就不曉得這個事情,我現在養老錢都沒得了,你們還要我咋子辦嘛……”
一名婦女操着一口夾雜着濃厚西南口音的不標準的普通話在大廳裏,整個大廳來辦事人的也都很好奇而又統一地把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這邊,畢竟這種場景對大家來說,平時很少見到。
阿姨看上去估摸五十來歲,一頭毛躁的頭髮看上去也是沒有很細緻地打理過,扎着一個快失了彈性的淡黃褪色橡皮繩,穿着一件印着某超市的橘色的員工服,衣服也被那矮胖而又略顯臃腫的身材撐滿。
阿姨的一隻手臂上掛着好幾只大大小小的應該是收集來的超市布質購物袋,裏面裝着一些看上去像是文件的不知名的東西,另一隻手上顫巍巍地撰着一份貌似是判決書的文件。
旁邊站着兩位導訴臺的工作人員,一人站在阿姨的身邊,另一人輕聲細語地在給阿姨說着什麼,但是阿姨好像根本聽不進去,只是自顧自地在那說着。
“阿姨,您不要着急,你有事情你慢慢說。”一名比較年輕的工作人員說道。
“我啥子東西都不懂,他們就要我還錢,我幺兒給別個借的錢我啷個曉得嘛,我現在身上分錢都沒得了,勒個法院還打電話給我,說要送達……送達啥子判決書給我,我一個外地的,在這邊人生地不熟,又沒得文化,我曉得啥子判決書嘛……”阿姨越說越激動,眼角也開始噙出了淚點。
“哪個法院?法院怎麼給你說的啊?”另一名看上去經驗更豐富的工作人員用帶有上海腔的普通話問到。
“我不曉得啊,就打電話來說,說我啥子借錢的判決書要送達給我,然後喊我去哪裏收一個啥子文件,然後還給我說,可以去找啥子上海市的啥子……中級的法院……還發了一個短信地址給我。”阿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