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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詞就踩在這茇上，看到深藍的夜幕下逃離苦悶教室的學生圍坐成圈，月牙皎的如拍賣展廳黑色粘布上的金剛鑽，海棠紅消防器在圈內一立一倒，爆裂的篝火在此燃燒。
“小詞老師呀，身體怎麼樣了？”
主任神出鬼沒蹭到溫詞跟前，拄着柺杖在地上戳兩下，把石子戳出一個窩後終於放心地支上去了。
“已經好了。”溫詞看了看主任前幾天摔斷的腿，“主任你還擔心我呢，瞧瞧您自己，校長說了給你放長假休養，您怎麼還往學校跑。”
說到這他可來勁了，“你說我這一走能放心嗎？今年新招兩老師還沒待夠一個月就跑了。還有你啊，班主任卸了，你班裏的學生可鬧了不少時間，虧的你沒辭職，不然那羣學生準要翻天。還有還有，你看這草坪，好看嗎？早點不聽我的拉幾頭羊過來，現在禿一片旺一旮旯的。”
溫詞笑道：“辛苦您了，江禾還是離不開您呀。”
“沒啥辛苦不辛苦。”主任佝僂着腰嘆了口氣，“只要像你這樣的老師不放棄學生就行，要是一個二個都走了……”
主任身後熱火朝天，歡笑貫耳，溫詞看到他鬢角染上霜白，身體不復強健，青春年少在白駒過隙間溜走，一輩子活在奉獻中，苦澀頓時湧上心頭。
溫詞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她接觸的世界告訴她，名利被狡詐之人傍身，聖母則是軟蛋的雅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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