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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掛着京牌一路暢通駛入東四十條。
頭頂的天突然應景起來,灰頭土臉地下起了霧濛濛的小雨,空氣中充斥着泥土的腥潮氣味,像是血紅圓月那天的小林子,這讓溫詞感到焦躁不安。
到達目的地後柳時序按照指示牌將車停進停車場。帶着夏日溫熱的風吹亂溫詞的頭髮,身體不停運轉的下場就是心律不齊,胸悶氣短,臉色也蒼白。身旁的柳時序也好不到哪去,眼睛佈滿血絲。
秦楓算是三個人中狀態不錯的,哭到後半夜就哭昏過去了,這孩子和秦時月感情不錯,生死離別對他來說實在難以接受。
溫詞將他拉近,用微涼的手掌揉他紅腫的眼皮,邊揉邊偏頭對柳時序說:“你去附近開間房睡一覺,我帶秦楓進去就行。”
“不去。”柳時序都沒猶豫,“沒進門也是女婿,理所應當跟着。”
“不是,我怕你累着,從昨天出門到現在開了快一天一夜的車。”溫詞沒有讓他避嫌的意思,語氣裏有點無奈。從決定相濡以沫的那一刻起,她只想讓柳時序跟着她享福,而不是受苦,這和她的初衷相背,柳時序總爲她受苦受難,“你別讓我心疼。”
柳時序說:“我知道,你也別讓我心疼。”
溫詞沉默了好一會,最後主動拉緊了柳時序的手。
路上雨漸有變大的趨勢。三人走進門牌號爲349的私家宅院,紅漆大門前站着一位身着正裝,高挺鼻樑上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看見來人後招呼着走上前,沉聲問道:“是溫小姐吧,我是宋先生的祕書,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