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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陡然跳了一下。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鬼火般地從心頭冒了出來。
最近兩天,我的心裏也偶爾冒出一些奇怪的奢望,想設法見醫學顧問一面,哪怕聆聽“神”的一兩句話,都有機會成爲偉人,誰不想成爲偉人呢?然而,看到這個鏡頭後,毫無徵兆地,奢望變質爲惡念:綁架“神”,用暴力手段脅迫他說出我想知道的信息。
是的,綁架他,我便有機會成爲這世界上最偉大、富有的人,而相對而言,風險、難度又太小——他們是赤裸降臨的,身無寸縷、手無寸鐵,或許藏着不爲我知的武器手段,但至少,能看到機會。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汽車的後備箱,那裏,放着我前幾天準備的防身工具:電擊棍、匕首、橡膠錘。
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不,不,我深吸了一口氣,用顫抖的食指關掉了電影,搖下車窗,深呼吸,呼哧、呼哧,外面的空氣很熱,灌進肺泡,於是我又關上車窗,吸氣,呼氣,“楚,你不是這樣的人,齊是未來的你,醫學顧問是來幫你的,他會救語冰的命。”我用了數十次呼吸,纔將心中的邪念封印——但無法連根拔起。是的,聖人論跡不論心,只論跡的話,我從小到大遵紀守法,厭惡暴力。但即便如此,我依舊無法阻止惡念的出現。我的性格、道德,內心的底線,能讓我不去“做”,但確實無法不去“想”。
又有誰,面對難以想象的誘惑,心裏不曾出現過惡念呢?即便是聖人,也無法做到吧。
這一刻,我才明白,“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含義。齊是對的,是我之前太單純了。我只希望,醫學顧問能儘早治好語冰的病,離開。只有這樣,我才能擺脫惡念的糾纏。我換了一部喜劇電影,但看得心不在焉,時間彷彿流逝得很慢,近乎凝滯。最後,我關掉電影,撥通了語冰的電話。
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我們聊了許多——我甚至聊了未來,聊到了婚姻、孩子。“我喜歡女兒,我們的女兒,會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美麗的公主。”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