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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羣絕倫的棋藝或許只是因爲祖沖之1號憑藉驚人的內存存儲了所有的棋局、步驟和技法,它能在瞬間調出最佳的應對方案。曹皮皮建議我們三個玩“手心手背”和“石頭剪子布”的遊戲,這兩個小遊戲看似簡單,但隨機性和主觀性極大,很難有固定的應對之法,特別是在有人打勾手的情況下,單憑概率是很難取勝的,它需要有敏銳的第六感,而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普通的機器和計算機肯定不會擁有。
我和曹皮皮也經常玩這兩個遊戲,我倆漸漸形成了心靈感應般的默契,既不用使眼色也不用摸鼻子捏耳朵使小動作就能同時出手心或出手背,同時出石頭或是出布出剪子,讓對手陷於不利之中。這下我們重施故技,用此方法來對付祖沖之1號,果然,之前還戰無不勝的它變得輸多贏少。少年祖沖之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們,想從我們的細微動作和表情中找出破綻,發現我們的意圖,但效果並不明顯,我們仍舊是最後的贏家。
接連玩了一下午遊戲後,金院長和宋博士安排我們到掩體外散散步,一方面他擔心我們在裏面待的時間過長會變得抑鬱煩躁,另一方面只有在洞外我們才能無所顧忌地談論祖沖之1號的種種表現,讓他們瞭解真實的情況。
我和曹皮皮七嘴八舌地將我們在“手心手背”和“石頭剪子布”遊戲中大敗祖沖之1號的事情告訴他們。曹皮皮篤定地說:“之前的幾天裏我還不敢肯定祖沖之1號究竟有沒有自主意識,但通過和它玩這兩個小遊戲我能斷定它沒有,它沒法像真人一樣猜透我們的心思,猜出我們下一步到底會出什麼。”
金院長和宋博士點了點頭,但是不置可否,他們叮囑我們繼續同祖沖之1號溝通交流,用心感悟它的所有言行。之後金院長和宋博士便轉身離開了,他們知曉我們正值喜歡玩耍的年齡,留一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給我們,讓我們在山腳下隨意走動。
此時已近黃昏,無論是高聳的賀蘭山還是腳下的戈壁灘全都籠罩在夕陽的金光之中,變得神聖、輝煌又神祕。我們的頭頂之上朱霞爛漫,它們讓整個天穹變得溫暖而嫺靜。曹皮皮推着我走在佈滿礫石的灘野上,此時此刻我們就像是巡視聖境的君王。
“我準備再和祖沖之1號玩猜拳的遊戲,這樣我就能徹底證明它並沒有自主意識,它只是擁有強大的計算能力而已……”曹皮皮還在唸叨着接下來的計劃,我突然對他大聲說:“停下!”
我在灘地上發現了一朵雪青色的小花,它是我格外熟悉的野花,我並沒有想到在賀蘭山的另一頭也有這種小花生長。初識這種僅有指甲蓋大小的野花還是在我三四歲時,那天外奶奶帶着我到村子旁的灘地上玩耍,她突然蹲下身來指着一朵不起眼的雪青色小花說:“花裏有小狗娃子呢!外奶奶一會兒幫你把它們喚出來。”
我雖然年幼,但有着基本的常識,我比畫着雙手,充滿懷疑地說:“小狗娃子最小也有這麼大,它們咋可能藏在花裏呢?”
外奶奶神祕兮兮地笑了笑,她俯下身子,像平日裏呼喚家裏的土狗一樣對着野花喚了幾聲。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真的有七八隻細小的黑色昆蟲像家犬一樣歡天喜地地從花蕊間跑了出來,過了一小會兒,它們又紛紛跑回去躲藏起來。我簡直目瞪口呆,若非親眼所見,真的難以相信小小的花朵里居然別有乾坤,看似尋常的一朵野花就有可能是一個院落、一個世界。從那以後,我也知曉了外奶奶的剪紙爲何那般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因爲她認真地觀察一草一花、一石一木,不僅熟記它們的樣貌和姿態,還洞曉它們的奧妙與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