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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主任說：“只生一個好，政府來養老。先不講你有妞妞這個妹子，妹子不比伢子差咧，就是說萬一她將來不管你，國家會管你咧！”
一個六七歲的女孩站在門檻旁，垂着頭，手指攪着衣襬，不知所措。
李成棟擺擺手，“國家要管四萬萬人，還管得了我呀？妹子是要嫁出去的，遲早是別個屋裏的人。我要是沒個伢子，活着被人戳脊梁骨，死了清明節連個香火都沒人燒。”
楊主任口水都說幹了，“你這個伢子怎麼說不聽呢？現在改革開放新時代，要轉變觀念，別總是老封建、老思想。”
“楊主任，我保證只要這一胎是個伢子，我立馬讓我婆娘結紮，再也不生了。”
“萬一不是呢？”
家婆說：“我已經找醫生看過了，這一胎絕對是個伢子。”
楊主任嘆了口氣，“好話歹話我都講盡了，你們要是不聽，上面計生委超生辦派人來抓，別講我沒提醒你們。現在自己處理了好得多，免得到時候月份大了被強制抓去引產，何必咧？上個月張家屋裏那個你曉得噻？”
李成棟婆娘急了，雙膝一軟，跪在楊主任面前，“楊主任，你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咯！”
“哎喲，你莫這樣！快起來！”楊主任連忙把她扶起來。“也不是我要爲難你們，我也是按政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