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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打死女官的事情,在宮中掀起了一陣波瀾。
爲首的惠妃夏妙觀先來皇后這裏告公主的狀:
“鬱繽是性子是張揚些,可大熱天的,爲着一句牢騷,公主就打死了人,實在叫我心驚。夏家女兒不多,鬱繽自小也是掌上明珠,現在不明不白死了,到底該有個說法。”
皇后爲公主開脫:“我待鬱繽很誠心。你也知道,她與嵐煙,都是我親手教導。聽說鬱繽說了些實在過分的話,公主訓導兩句她沒聽。誰知幽庭下手重了些,那孩子就沒了。”
惠妃冷哼道:“說上兩句,就打死在幽庭,哪條律法哪條宮規是這樣說?——我今兒來,必要皇后娘娘給出個說法,好歹公主也得出面道個歉。不然,我也勸不住夏家的叔伯宗親們。”
公主正巧從外面來,一見惠妃,那冰冷似冬水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容,行禮來拜:“惠娘娘安。”
“安?安什麼?”惠妃的帕子放在眼睛上壓着,好似爲鬱繽傷心,“公主如今是南楚最大的判官了。我夏家的人,公主審也不審,問也不問,就打死在那裏,我還安什麼。他日公主見我不順眼,自然也要打死的,那今日也就不必多餘問這個安。”
“原來是爲這事。”公主坐在一旁銀絲春凳上,隨手拿起皇后才剪了一半的牡丹來,晃了晃上面的花粉,惹得惠妃又捂了鼻子,“惠娘娘怨我打死了夏掌事,那是您聽信了小人讒言啦!”
惠妃道:“你如今又不承認了?宮中那麼多雙眼睛,又不是沒瞧見。你命人打鬱繽的巴掌聲兒,都傳得老遠!”
公主解釋說:“近來陛下聖體不安康,總是上火。連王雲生那樣的精細蟲,都拉着臉子不敢笑。誰知道夏掌事就坐在御花園嚷嚷起來什麼‘他日登了大寶’什麼‘不免當個皇妃’。我說了兩句,她說是你教她的——哎呀,可把我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