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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馮斯已經回到了北京,回到了大學宿舍。父親馮琦州的骨灰他委託給張聖垠代爲安葬了,購買墓地的費用是從馮琦州留下的卡里提出的,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動用父親給他的那張卡里的一分錢。這些日子裏,除了把網遊委託朋友代管,他仍然每天定時發送胡編亂造的語錄微博,還接下了兩個營銷廣告。對他而言,父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雖然已不像往日那樣不堪,但喪母的憤恨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弭的。不用父親的錢,也是他維護自尊的一種方式。
在宿舍草草地洗漱了一番後,馮斯換了件乾淨衣服,下樓走向校園南側的教職工宿舍樓。那是20世紀80年代修建的老樓,和馮斯家的老房子有異曲同工之妙,最近幾年來拆遷的傳聞不絕於耳,不過因爲教師抗議的聲浪比較高,一直磨蹭着沒有拆。
馮斯走進一個單元樓,按響了302室的門鈴。門很快開了,開門出來的赫然是文瀟嵐。文瀟嵐見到馮斯,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繼而臉色又轉爲沉重。
“是不是阿姨的身體……”馮斯察言觀色。
文瀟嵐輕輕點點頭,讓到了一旁。馮斯連忙快步進屋,先走入了北面的房間,房間裏一股濃烈的藥味,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正斜靠在牀上聽着收音機裏播放的崑曲。此時已經接近五月,氣溫並不低,她卻還蓋着厚厚的棉被,面色蠟黃,形容消瘦。牀邊放着一個醫用氧氣瓶,吸氧設備就在牀頭櫃上。
“小馮?你回來了?”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她轉過頭來,看清了馮斯的樣貌,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阿姨,是我!”馮斯在牀邊坐下,握住老婦人的手,“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老婦人低嘆一聲:“一天不如一天了……唉,真是麻煩你和小文了。”
“別這麼說,我們應該做的。”
馮斯在父親和學院老師面前總是一臉壞笑、玩世不恭,但在這個病弱的老婦人面前卻耐心而溫和。他陪着她說了一會兒話,輕聲說:“您休息吧,我去看看寧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