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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斯反覆敲了四五遍門,始終沒人來開門。他嘗試着伸手一推,才發現門原來是虛掩着的,並沒有上鎖。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隨手把門關好。幾個月後再次走進這間老房子,房間裏依然還是那麼雜亂,充滿了紙張發黴的氣息和陳年燻出來的香燭味兒。客廳裏那個木質的佛龕也還在,但裏面已經沒有燃燒的香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燼。再看看桌上,一個盤子裏放着的兩個饅頭已經黴變發黑。
馮斯心裏陡然生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翟先生,你在嗎?”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想了想,在客廳的茶几上抓過一把水果刀捏在手裏,推開了臥室的門。剛一進門,他就看見屋子中央懸掛着一個類似網兜的物體,定睛一看,嚇得他渾身一激靈,心跳驟然加快。
——那根本不是網兜,而是一堆難以分清材質的堅韌的灰色絲線,而絲線當中裹着的,是四五具毫無生氣的屍體!而且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屍體,而是完全乾癟的乾屍。那種乾屍特有的灰敗色澤、裸露在牙牀之外的森白牙齒、彷彿還在瞪視着天花板的圓睜的眼睛,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恐怖氛圍,即便馮斯這麼膽大的人也禁不住要嚇一大跳。
好在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何況乾屍什麼的,放在那些數米高的妖獸面前也不夠看的。他定了定神,仔細觀察那些屍體。這次數清楚了,一共有五具,勉強能辨別出是四男一女,全都乾透了,活像是從沙漠裏挖出來的千年古屍。它們緊緊擠在一起,被那堆古怪的灰色絲線死死纏住,絲線的頂端則粘在天花板上。
馮斯試着伸出手,從牀上扯過枕巾包住手,拉扯了一下那些絲線。毛巾立刻被粘住,怎麼也掙不開,那麼強的黏性,難怪那些沉重的屍體能被如此細的絲線吊在半空中。他也是個看過不少恐怖電影的人,從這些細絲和乾枯的屍體,很快就聯想到了一個詞,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詞。
“是蜘蛛嗎?”他輕聲說着,雖然還沒有回頭,卻已經敏銳地察覺到背後似乎有什麼物體在移動。那是一種讓人如芒在背的感覺,同時也讓人不敢轉身,因爲轉身後的視覺衝擊可能讓人難以承受。
但馮斯還是咬咬牙,轉過身,在他的身後,臥室的門已經被一個奇怪的東西擋上了。這個東西乍一看像人,卻蜷縮得很小,裸露在外的手腳上長滿黑色的硬毛。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倒吊在半空中,拉住身體的是一根從嘴裏延伸出去的灰色細絲,而這張嘴也變得無比尖細,就像一根針管。他努力昂起頭,讓馮斯看清他的臉。
“翟建國,你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了,是附腦幹的嗎?這些人都是被你捕食後吸乾的吧?”馮斯反而鎮定下來。從看到蛛網中的乾屍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看起來,翟建國的形變還不算徹底,至少還能看出人形和依稀的面孔。
這就是當初路晗衣所說的啊,他想,附腦會讓某些人變成可怕的畸形怪物,眼前的翟建國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