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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斯一大早就被趕出了宿舍。他昨晚睡得晚,其實還很困,但沒辦法,宿舍裏那條天殺的風流狗居然偷偷瞞着宿管把女朋友帶進來了。
“沒錢了,兄弟們,實在是沒錢了,開不起房了,”他在室友們面前哭喪着臉懇求,“就給兄弟行行方便吧。下個月生活費來了一定請哥幾個好好搓一頓!”
“瞧你丫那副慾火焚身的醜惡嘴臉!”室友們紛紛嘲笑他,但嘲笑完之後,還是通情達理地陸續離去。同在一個宿舍,低頭不見抬頭見,能行方便的時候大都會盡量行方便——沒準明天就需要求別人幫你完成編程作業呢?
馮斯倒是從來不會求人辦事,但他天生和氣,一貫與人爲善,所以開了幾句玩笑損損人之後,還是打着呵欠離開宿舍下樓而去。
“不然就早點去找瘋婆子吧?”馮斯揉着自己雞窩一樣的腦袋,“醜媳婦難免見公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所謂“瘋婆子”,指的是他新認識的朋友姜米。之前本來兩人已經約定,利用十一假期的時間去一趟川東。但在聽了何一帆的勸說後,他又有了一些猶豫。或者說,相當的猶豫。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倒也罷了,但是他不能把姜米也帶入危險的境地。姜米這個瘋婆子從來沒有見識過守衛人、魔僕和妖獸,單從言語敘述裏無法體會到那些魔物的兇惡可怖,自然是躍躍欲試興致勃勃,但他是和那些傢伙有過面對面的經歷的。他很清楚,就算手裏拿上一把AK,他也沒有半點與之抗衡的能力。如同何一帆所說,在那些特殊人類面前,他那點微不足道的能力和廢物差不多,離開了梁野等人的暗中照拂,他基本就等於一頭肉豬,隨便誰都能輕輕鬆鬆剮了他再拿開水去毛。
另外一件讓他煩憂的事情來自於關雪櫻。把這個啞巴女孩兒從山區帶出來的時候,他不過是出於一時義憤,也出於對患難與共的夥伴的感激與同情,卻從來沒有對關雪櫻的身份有過任何多餘的聯想。而當關雪櫻講述了她在海邊的奇遇之後,他才意識到,他和關雪櫻的相遇,或許並不是巧合,而是十多年前就被命運註定了的。他有着離奇難解的身世,關雪櫻也同樣有,再往後,一定還會有新的敵人出現,把他已經亂七八糟的生活攪得徹底支離破碎。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是沒什麼心情進行這次兇險莫測的遠行了。還是別去的好,馮斯得出結論。可以陪姜米去別處玩玩,在祖國的大好河山走一遭,讓她的心情稍微愉快點,然後把她送回國好了。她會讀完大學,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在一打追求者中挑一個結婚生子,重複着詹教授那樣的生活軌跡,完成她的美國夢。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隨風而去好了——反正死了的人終歸是死了,沒辦法回來了。人嘛,想開一點多好。
“可是該怎麼說服她呢?”馮斯一臉愁容。姜米這個姑娘,外表看起來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好像一副沒心沒肺的德行,和穩重的文瀟嵐似乎是兩個極端,但馮斯能看出來,她的內心極其堅定倔強,有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渾勁兒。想要說服她,得準備好一套足夠有力度的說辭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