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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被綁架,或者說記憶裏第一次被綁架,是被我爹塞進了一輛大概年紀比我還大的金盃麪包車。”馮斯說,“後來又坐過各種各樣的破車,全都帶着後現代的頹廢和狂野,所以我總希望有一天,綁架我的蓋世英雄能開着勞斯萊斯來接我。不過您老……又一次刷新了我的下限。”
“清潔車挺好的,一般人想坐還沒機會呢。”駕駛座上的曾煒說。“何況這一次我可沒綁架你,是你自願跟我走的。”
“嗯,的確不是強迫,用誘拐可能更恰當。”馮斯回答。
說話的時候,這輛佈滿灰塵的道路清掃車發出“世上只有媽媽好”的電子音樂,慢吞吞地在馬路上爬行。速度雖慢,兩人還是一點點地離開了學校,駛向學校附近一處馮斯曾經到過的地方——哈德利教授斃命的那一片平房區。
馮斯敏感地意識到了些什麼:“你把我帶到這裏來,不光是爲了故地重遊吧?”
“下車。”曾煒並沒有回答。
馮斯跟着曾煒,來到了平房區裏的另一座小院——並不是哈德利曾經住過的那一座,但相隔並不遠。他有些疑惑,但明白曾煒把他帶到這裏來一定有特殊的用意。
兩人走進了院裏的一個房間,房間並不大,裏面有一張牀和一個已經掉漆不少的木製衣櫃,倒是比哈德利的簡易衣櫃略有升級。土暖氣燒得很足,馮斯一進屋就脫掉了外衣,一屁股坐在牀上:“曾警官,現在你應該多多少少告訴我一些事情了吧?”
曾煒小心地別上門,也跟着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目光望向馮斯。在過去的日子裏,曾煒每次見面都會這樣上上下下地打量馮斯,總給他一種屠夫看着一頭豬挑選下刀部位的感覺,令他渾身不自在。但今天,曾煒的目光裏多了一些別樣的東西——馮斯想了很久,從自己的詞庫裏挑出了“慈祥”兩個字。
太他媽違和了,他想。這樣的眼神簡直比屠夫挑豬更讓我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