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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久地注視着,心醉神迷,驚喜若狂,他只想讓自己飽覽這大海,暫時忘卻傷口的劇痛。
然而這一天還剛開始,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他伸手到後袋中找尋那個顎骨,小心翼翼地用掌心去摸索,以免讓那玩意兒碰到斷指的殘根(如果那玩意兒還在的話),把一直痛着的傷口弄得痛上加痛。
那玩意兒還在。
行啦。
下一步。
他笨手笨腳地解開連着槍套的彈囊帶,擱到陽光照射的石頭上。取出槍,倒空槍膛,把那些廢彈殼扔掉。一隻鳥飛來停在閃閃發亮的彈殼上面,銜起一枚吞進嘴裏,又連忙吐出,飛走了。
槍支是要呵護的,本來就該把它照料好,在這世上或任何其他世界裏,一把不能射擊的槍也就跟一根棍棒沒什麼兩樣,在做其他事之前,他把槍擱在膝蓋上,左手在皮革上小心摩挲着。
每顆子彈都溼了,彈囊帶上只有橫過臀部的一處看上去還乾爽。他仔細地把那地方的子彈一顆顆地取出來。做這事時,那隻右手出於習慣也一次次地躥到膝蓋上來擺弄,忘了缺損的手指,也不顧疼痛,就像一隻傻呆呆的或是瘋癲癲的狗,老是跟在人後邊攆着。有兩次碰上了傷口,他痛得暈暈乎乎的,竟掄起右手使勁拍打起來。
我看見更糟糕的情況還在後頭。他又一次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