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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蒂朝他逼近一步。海關官員起先原地挺着,埃蒂的眼睛裏的一些什麼東西——那瘋狂的眼神看上去一半是褐色的,一半是藍色的——令他身不由己地朝後退了一步。
“我沒帶什麼!”埃蒂囂張地叫喊着。“馬上放開我!放開我!離我遠點!”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那年長的官員轉身對其他人喊道,“沒聽見我說的話?把衣服給他!”事情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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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們被人跟蹤了嗎?”出租車司機問。他似乎對此很有興致。
埃蒂轉過身來。“你幹嘛這麼說?”
“你一直回頭看後面的車窗。”
“我壓根沒想過會被人跟蹤,”埃蒂說。這倒是大實話。這是他第一次在張望時發現後面有跟蹤的車輛。有不止一輛。他不必時時回頭張望他們,在這個五月下旬的午後,長島東區街上很空。這些智障人士療養院的門診病人如果把埃蒂的出租車給跟丟了可就有麻煩了。“沒別的,我是學交通管理的學生。”
“噢,”司機應了一聲。在別處,司機對這種古怪的說法可能會刨根問底。但這是紐約的出租車司機,他們很少提問,卻總是在斷言什麼,用一種很氣派的方式斷言某事。大多數的斷言會採用諸如此類的開場白:這個城市!好像是宗教佈道開場時的祈禱詞……他們總是這樣。不過眼下這位卻是這麼說的:“如果你剛纔還以爲我們被人跟蹤了,我得告訴你沒有。這我知道。這個城市!你會奇怪有多少人跳進我的車裏喊着‘跟着這輛車’。我知道,聽起來像是電影裏發生的事兒,對不?是啊。可是照這麼說,不知是藝術模仿了生活,還是生活模仿了藝術。是真的發生過呢!至於說到擺脫尾巴,如果你知道怎麼把那傢伙糊弄住,那也是挺容易的事。你……”
埃蒂只是把這出租車司機的話當做背景雜音,在適當的時候接着話茬點一下頭。你想想這種情形,出租車司機的饒舌還真是挺逗的。其中一個尾巴坐在深藍色的轎車裏。埃蒂猜那是海關的車。另一個坐在廂式卡車裏,那車的一邊寫着吉耐利比薩的字樣。還有一幅比薩餅的畫,只畫着一隻比薩,是一個微笑的男孩的臉,那男孩微笑着咂着嘴,畫幅下方是廣告文字“唔……!好棒——的比薩!”只有那些拿着噴筆,稍有一點幽默感的城市年輕藝術家們纔會在比薩上面印些可愛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