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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蒂這回坐進了輪椅,感到這樣更舒服些。他對着那道打開的門凝視了好長時間,(你在那兒看見什麼了,白孩子?黛塔願掏二十元的票子聽你說說,)隨後又坐到沙地上。
又用手撐住腦袋。
很快他的頭又一點點垂下來了。
這回一點沒耽擱,他的下巴很快就貼到胸前,雖說濤聲陣陣,她還是能聽到他的呼嚕聲。很快,他就朝一邊歪倒,蜷起了身子。
她驚訝、討厭、恐懼地發現自己內心竟對躺在下面的這小白男孩生出了一絲憐憫之意。他看上去就像一個除夕之夜守了半宿卻被趕上牀的小不點兒。這時她想起他和那大壞蛋是怎麼拿有毒食物來引逗她嘲弄她,而等她伸手去拿的最後一瞬又怎麼挪開去了……至少他們還怕她會給毒死。
如果他們怕你會死,何必一開始就讓你喫那帶毒的東西呢?
這個問題叫她害怕,正如那一瞬間的憐憫之情讓她害怕一樣。她以前是不對自己提問的,何況在她的意識中,這提問的聲音似乎根本不像是她自己的聲音。
他們不是想拿這有毒東西來害我,是想要我犯病,我一旦嘔吐呻吟他們就會笑我。
她等了二十分鐘,然後朝海灘爬下去,用她強健的雙手,像蛇那樣扭動前行,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埃蒂。她本來還可以再等上一個小時,甚至再多等半小時;這能使操蛋的白鬼子在睡夢裏沉得更深。可她實在等不起了。大壞蛋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當她快接近埃蒂躺着的地方,(他還在打着呼嚕,那動靜就像鋸木廠的圓鋸正鋸着一處癤疤,)她撿起一塊石頭,正好是一頭光溜一頭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