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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愛米莉·狄金森?她說,希望是長着翅膀的?我記不清了。好多事情我都不再記得了,但我似乎依然牢記如何戰鬥。也許這樣不錯。我希望這是好事——記住如何戰鬥。
“女士和先生們,你們是否曾經想過我是在哪裏錄音呢?”
他們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只是坐着,如同被布勞緹甘稍顯含糊的語音催眠了一般,一言不發地來回傳遞着佩瑞爾礦泉水瓶和一罐粗麥餅乾。
“我來告訴你們,”布勞緹甘繼續說道,“部分原因是你們之中有三人來自美國,所以必定會覺得這事兒很滑稽,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這可能對你們制定摧毀厄戈錫耶託的計劃有幫助。
“我說這些時,是坐在一把用巧克力厚板製成的椅子上。這個座位是隻大大的藍色棉花糖,坐在我們打算留給你們的氣墊上是否會更舒服一點呢?我很懷疑。你們大概會以爲這樣一把椅子會黏糊糊的吧,其實一點兒也不。這個房間的牆壁——還有廚房,要是我從左側的橡皮糖拱門看出去,就能看到廚房——都是由綠色、黃色和紅色的糖果製成的。舔一下綠色的地方,你能嚐出來酸橙。舔一下紅色的,那就是覆盆子口味。儘管這些所謂的口味(無論是變化多端的詞指向哪種含義)和錫彌的抉擇毫不相干,我是這麼以爲的;我認爲他只對明快的純色擁有孩童般的熱愛。”
羅蘭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們,”從錄音機裏傳出的話語乾澀得很、“我還是很高興,畢竟還有一間屋子稍微保留了些裝飾。也許,是藍色的。若是地球色系那就更好了。
“說到地球色系,樓梯也是巧克力的。扶梯是甘蔗糖。但無論如何,你無法說這些樓梯是通往二層樓的,因爲這裏根本沒有第二層樓。透過窗玻璃,你能看到一輛輛汽車,活像是溜來滑去的夾心糖,甚至街道本身也像是甘草精。但是,如果你打開門,朝着燈心草大道邁出幾步,就會立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起步的地方。我們也許會將這裏稱爲‘真實世界’,因爲找不到更貼切的詞彙。
“薑餅屋——我們起這個名兒,是因爲在這裏你總能聞到這股味道,熱騰騰的薑餅,剛剛出爐,這地方是丁克創造的,也是錫彌的。有一天晚上,丁克在科貝特屋的宿舍裏聽見錫彌對自己大呼小叫,想要自己睡着。若是碰到這種情況,大多數人都會置若罔聞,而我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丁克·恩肖更像善良的撒瑪利亞人,他沒有從門外漠然走過,而是敲響了錫彌的房門,詢問他是否可以進去。
“如果你現在去問,丁克還是會回答說,那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這裏我算是新來的,我很孤獨,我想交些朋友,’他會這麼說,‘聽到有人那樣大吼大叫,我心念一動,覺得他可能也想有個朋友。’就好像這是世上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在很多地方,這可能是很自然,但在厄戈錫耶託可不是。如果你打算理解我們的話,你們就需要最先理解這一點,這比什麼都重要,我想是的。所以請原諒我好像離題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