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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無根無基的小姑娘,對我有少許依賴和眷戀,私下裏畫了我的畫像,兼之仰望柳大人此等五品上官,畫師畫像豈不正常?”程行齟深覺親孃草木皆兵。
照他看來,不過是註定有此一場。
他很早就看不起程大興了。
字不認識兩個,詩書禮儀、詞畫古玩皆不知一二,甚至未達皮毛,卻偏偏喜歡搭臺子充面子,家中不知消耗多少銀兩買了幾何畫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摻雜,他曾聽聞街頭骨玩店的掌櫃背後取笑:“不過是個附庸風雅的俗胖子,便是賣蘇州片裏最劣等的那一撥給他,他也發現不了!”
他當時臊得臉都紅了。
家中發跡的過程也充滿了屈辱,不堪一提,八年前,他在那羣趾高氣揚的京師貴人面前,連一條狗都不如,不不,他與狗相差甚遠——那位紫藤花模樣的貴主身邊有條潔白無暇的細毛犬,喫的奶竟是人乳,走路時高高抬起的下巴,和他的主人如出一轍。
有一次,他不小心扯掉了那條狗的一根鬍子。
佩着紫藤花流蘇金簪的貴主兒,笑着叫人壓住他,拔掉了他最靠裏的那顆大牙,笑說:“便宜你了!鬍子對狗可重要了呢,你這顆大牙卻可有可無就算沒了,也不礙什麼觀瞻——只一點,往後別咬排骨!咬不動了!”
所有人都笑起來。
他毫不懷疑,在這羣人面前,他毫無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