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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怎麼啦?我們不是每天都見面的嗎?
我轉過頭去,看見盎格魯臉上的微笑。我很少看到她微笑的。但她微笑起來真的很甜。我問她:我們每天都見面嗎?
她回答得非常自然:是的呀,他不是每天見到你都叫你小兄弟的嗎?
我的感覺不是科雷這個黑人老頭出圈了,曾經的一度的不在了,而是我出圈了。好象是我到地球外面的什麼地方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從那天開始,我不僅幾乎每天都遇到科雷,我到酒吧街去的時候,也經常遇見深色的納絲林。而且,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納絲林會主動地跟我打招呼了,當初的那一抹羞澀好象被落到高大陡峭的山壁後面去的看不到但是確定存在的太陽帶到山壁的後面去了。
我問過納絲林,那家後巷小酒吧還在嗎?她說:所有的酒吧都在的啊。我說:就是我在這條酒吧街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家小酒吧,一開始的時候燈光很昏暗的那家,就是你一開始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那家。她說:這話不能隨便說的,我怎麼會在工作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覺呢?這話讓上面聽去我會倒黴的。我說:你原先在哪家酒吧?她說:我原先不在酒吧,兩年前我到這裏來,當服務生,就一直在這家大街上的大酒吧。
我問過我在尋找科雷的那些日子裏問過有的還問過很多遍的那些第四研究室的人,尤其是其中兩個見到我就笑笑得還很甜或者說盡可能甜的女孩子,科雷這個人是不是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她(兩個中的一個)甜甜地笑着說:不會啊,他每天都在的。你問過我什麼?能再問一遍嗎?
他(他們中的一位)繃着臉嚴肅地對我說:開什麼玩笑,他一直都在啊,他從來就不請病假的。你什麼時候問過我關於科雷的問題了?是你搞錯了吧?
整個顛覆了我的認知,應該說,是把我自己給顛覆掉了,就象一個大碗扣了過來,本來我是這隻碗最上面唯一露着腦袋沐浴在陽光月光或者燈光下的花生豆,可是扣過來後,我成了新做好的八寶飯最下面被捂着的那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