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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精靈寶鑽征戰史</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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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數年,家父轉去寫作新版的散文體遠古歷史,成果是一份題爲《精靈寶鑽征戰史》的手稿,我將它簡稱爲《寶鑽史》。在這份手稿與其前身《諾多族的歷史》(見第107頁)之間想必曾有過渡文本,但現在已無跡可循。不過,從貝倫和露西恩的故事融入“精靈寶鑽”歷史的節點起,有好幾份只起了個頭的草稿,因爲家父很久都拿不定主意要把這個傳奇寫成長一點還是短一點的版本。一個從長度來看比較完整的版本在遭到放棄時,寫到費拉貢德王在納國斯隆德將王冠傳給了他弟弟歐洛德瑞斯(參見《諾多史》選段一,第116頁),爲討論方便,姑且稱之爲《寶鑽史一稿》。
繼《寶鑽史一稿》之後,有一份涵蓋整個故事但非常粗略的草稿,它是《寶鑽史二稿》——第二個版本,也是“短”版本——的基礎,與《寶鑽史一稿》留存在同一份手稿中。我正是以這兩個版本爲主要依據,編成了已出版的《精靈寶鑽》中講述的貝倫與露西恩的故事。
到1937年,《寶鑽史二稿》仍在寫作過程中,但那一年新添了與遠古時代的歷史毫不相干的考慮。那年9月21日,艾倫與昂溫出版社出版了《霍比特人》,立即大獲成功,而這給家父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得再寫一本有關霍比特人的書。10月的時候,他給艾倫與昂溫出版社的董事長斯坦利·昂溫寫了一封信,說他“有點忐忑不安。關於霍比特人,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要說的。巴金斯先生似乎已經把圖克家和巴金斯家兩邊的天性都展現得淋漓盡致了。不過,關於霍比特人闖入的那個世界,我要說的卻着實不少,並且已經寫下了很多”。他說,他想聽聽別人怎麼評價這些以“霍比特人闖入的那個世界”爲主題的故事,然後他整理出一批手稿,在1937年11月15日寄給了斯坦利·昂溫。這批寄出的手稿當中就有《寶鑽史二稿》,當時已經寫到貝倫將那顆從魔苟斯的王冠上挖下來的精靈寶鑽握在手中那一刻。
很久之後我才得知,艾倫與昂溫出版社列出的家父投遞手稿的清單不僅包括《哈莫農夫賈爾斯》、《幸福先生》和《失落之路》,還包括另外兩組手稿,它們被冠以《長詩》和《諾姆族資料》這樣本身就帶有不知所措意味的標題。這批不受歡迎的手稿顯然未經恰當的說明,就落到了艾倫與昂溫出版社的辦公桌上。我在《貝烈瑞安德的歌謠》(《中洲歷史》第三卷,1985年出版)的附錄中已經詳細介紹了這批投遞手稿的怪異經歷[1],簡而言之,《精靈寶鑽征戰史》(連同其他所有可能以此爲題的文稿一起,被歸在《諾姆族資料》裏)從來就沒有送到出版社的審稿人手上,送去的只有單獨附在《蕾希安之歌》之後的零星幾頁,在當時的情況下非常容易引人誤解。審稿人因而一頭霧水,他對《長詩》和這一(得到了審稿人大力首肯的)散文作品(即《精靈寶鑽征戰史》)片斷之間的關係,提出了一種解釋,而他的解釋大錯特錯(絕對情有可原)。他寫了一份雲遮霧罩的報告表達他的看法,一名出版社的員工看了之後批道:“我們該怎麼辦?”——同樣情有可原。
後續一連串誤解的結果,就是當家父告訴斯坦利·昂溫他很高興《精靈寶鑽征戰史》至少沒被“不屑一顧”地否決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其實沒人讀過《精靈寶鑽征戰史》,以致他還說,他如今真心希望:“能出版、或能負擔得了《精靈寶鑽》的出版!”
《寶鑽史二稿》寄出以後,他在下一份手稿中把故事接着寫了下去,在《獵捕巨狼卡哈洛斯》中講述了貝倫之死,打算等文稿被寄回來之後,就把新的文稿謄入《寶鑽史二稿》。但1937年12月16日,文稿被寄回來的時候,他擱置了《精靈寶鑽》。他在同一天寫給斯坦利·昂溫的信裏依舊在問:“霍比特人還能做什麼?他們可以很滑稽,但他們的滑稽只有放進更要緊的背景裏,纔不會流於乏味土氣。”但在三天之後,也就是1937年12月19日,他向艾倫與昂溫出版社宣佈:“我已經寫好了一個有關霍比特人的新故事的第一章——‘盼望已久的宴會’。”
就在這時,正如我在《胡林的子女》一書的附錄中所寫,依照“諾多族的歷史”那種摘要體寫作的《精靈寶鑽》,其連貫演變的傳統就是在這時,在故事講到圖林離開多瑞亞斯,淪爲匪徒的時候,迅速又徹底地畫上了句號。此後數年,後續歷史的進展都原封不動,保持着1930年“諾多族的歷史”那種濃縮、不加詳述的形式,而與此同時,第二紀元和第三紀元的宏大結構隨着《魔戒》的寫作而漸漸成形。但是,那段後續歷史在古老的傳奇中至關重要,因爲(取自最初《失落的傳說》的)故事結尾講述了圖林的父親胡林被魔苟斯釋放之後那段悲慘的經歷,並且講述了精靈王國納國斯隆德、多瑞亞斯與剛多林的覆亡。數千年後,吉姆利在墨瑞亞礦坑中吟誦的詩句中提到了這些精靈王國:
萬物鮮麗,羣山高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