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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中是一場沒有輸贏的賭局。
剛報名的我就已經給班主任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報名、找宿舍,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到了進教室的環節出現了問題。報數統計的時候我注意力不集中,被不知姓的班主任一頓說教,隨後就是進教室立規矩:不能戴首飾、耳飾,不能扎顏色鮮豔華麗的頭繩。他說的這些我無一例外,最悲催的是我坐在第一排,我感覺他說這話時就直勾勾的盯着我,在這種“臆想”之下,我取掉了耳釘,由於是剛打不久的耳洞,我的耳朵滲出了血,這下我很確信,他的目光就是在我身上。
緊張的報名環節終於結束,這個過程很嚴肅莊重,我一度認爲班主任是一個嚴肅古板又不通情理的人,在後來的相處中也確實證明了我的猜想。
人生中第一次的住校生涯開始了。室友都是本地人,很好說話。可我的性格確實孤僻的要命,我只和一個人玩,這個人後來也成了我最好的閨蜜。她和我的性格截然相反,相比於我的膽小懦弱,她更多的是果敢堅決,我從沒有見過她掉一次眼淚。
第一次的離家,對別人來說或許是痛苦的,可於我而言是一種幸運。在學校,我不需要在寫作業時還被叫上幹活,在農活面前我的反抗毫無作用,相反換來的是母親的抱怨。母親總是向我訴說她的辛苦,彷彿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說真的,我都知道,但一遍遍的訴說只會增加我的負罪感。母親總說我是個很主動去學習的孩子,只有我知道,那是我僅存的閒暇時光。
初中,我期待的陽光明媚,我期待的清風明月。然而第一學期的生活很平凡,三點一線:教室、宿舍、食堂。唯一讓我感到詫異的是每週放假時的擠班車時間,它深刻的讓我體會到,原來人承受擠壓的能力是無限的,即使關上車門,在外面的人看來,這也是一輛胖胖的大班車。
當然也曾試圖與距離抗衡。週末拉上幾個同村的孩子,四點半放學,我們走到了八點還未歸家。二十公里的距離,我們走了四個多小時。冬天,夜晚來的很早,在黑暗的逼迫下我們等來了家長的電話。來接我的,是我的“爸爸”,其他家長表現出來的都是焦急,而他卻是嗔怪,怪我這麼晚還要連累他跑一趟。好不容易回到家,母親的嗔怪也隨之而來,而我只有一句話:省錢。這件事在一片沉默中不了了之,只是後來母親給我的生活費比平時多了一些。
與距離的抗衡換來了母親的理解,卻讓我對這個“爸爸”越發疏遠,我從未看到他對這個家做出的貢獻,在我上學期間也從未給過我一分錢,相反,他找我母親要錢。我無法理解母親抱着怎樣的心態要與這個男人共度餘生,我所能做的只是藉着學習的名義去逃離大人們的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