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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一日,冬月初一,星期三,天氣晴。
昨天,依然什麼也沒找到,我按照前任的簡介,重點調查了婁振華婁家,也就是婁曉娥她爹,卻依然什麼都沒有得到。只知道,婁振華準備把他夫人,大兒子,全都送出去,只在身邊留三個姨太太和一個閨女,但是現在還沒有門路找合適的船,因爲大家都在跑,很多航運公司也不敢往這邊來,導致出逃資源特別緊張。
他們也知道,北邊要打進來了,但是卻非常樂觀的表示,就這附近的那點部隊,還沒啥攻堅能力,他們可以堅守一年。沒辦法,現在所謂的敵臺裏,天天都是他們嘴裏的狗皮帽子,在關外慶祝勝利,練兵修整,和軍民聯歡的消息。實際上,這時候,部隊早已經結束休整進關,穿插到下花園,懷來一線了。大概,總體上的包圍圈都已經快成型了。
至於爲什麼要留下姨太太和婁曉娥,婁振華這個人,和自己大老婆以及四姨太說的都不一樣。他跟四姨太,也就是婁曉娥他媽說的是,現在海路不穩,誰也不知道,這一趟安全不安全,而且過去之後,也得有地方落腳,必須得去一個男的,也得去一個主事的,所以只能是大夫人和大公子一起過去,安頓好了,再派船把他們接過去,要說安全不安全,誰能有他自己的安全重要,直接就問他四姨太,覺得是跟着他婁振華更安全,還是跟着大夫人安全。
說真的,這要是正常情況,肯定是跟着他婁振華本身更安全,但是這一次情況不是非正常情況嗎。因爲他跟他大夫人說的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說孔老闆說了,他要走可以,但是必須得把他手裏的產業,賣出一個合適的價格來,不能輕易賣了。他是在孔老闆那裏反覆求情,才被許可允許他把兒子送出去,順便讓他大夫人,出去照顧兒子,但是其他人都不能走。實際上這裏面涉及的只有他夫人和四姨太,這兩個給他生了孩子的人,另外兩個姨太太,那就是添頭,根本沒人在乎。
婁家的情況,我倒也知道一些,前任的記憶裏有她爺爺罵婁振華的片段。婁家雖然有個婁半城的外號,但是他管理的產業,大部分都不是他的,是他背後那個手眼通天的孔老闆了,說起孔老闆,前任的爺爺那也是挺害怕的,屬於不能多說的人,更別說惹了。而婁振華的大夫人就是這個孔老闆給他安排的,是孔老闆的族侄女。
但是他這個夫人善妒,根本不讓姨太太生孩子,二姨太和三姨太就是被她處理過得。到婁曉娥的的時候,是因爲,這個四姨太是外室,他夫人不知道,所以婁曉娥纔有了出生的機會,等她們娘倆進入婁家的時候,也因爲婁曉娥是個女孩,而且是外室女所生,再加上和她哥年齡差距太大,對她兒子沒有任何威脅,纔有了長大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人家孔老闆同意放婁振華他夫人和兒子離開,還真不一定是看的誰的面子。婁家已經給兩人把行李都打包好了,就等着開車送人去塘沽坐船了。現在這一片想出海挺難的,很多大型運輸公司的船根本過不來,也不敢過來。至於坐火車南下,那更是門都沒有,南邊現在打的正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