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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我便日日等在玲瓏閣,他來我便唱,唱罷了便在他的雅閣裏陪他品茗,下棋。有時興起,他便會潑墨作畫,贈與玲瓏閣的姑娘們。如此悠閒的時光一晃便是數月。
後來,他便很長一段時間都未曾到過玲瓏閣。我曾去找過他,卻在一間名爲“暝色”的茶樓裏看到了他與一位女子想談甚歡。那段時間長之又長,足足有一年半之久。
次年的七夕過後,他又來到了玲瓏閣,人卻清瘦蕭條了許多。我將沏好的新茶送進雅閣,清香四溢,他專注地落下最後一筆,便盯着畫中人出了神。我側身細看,黛眉杏目,眼波流轉,正是此前在那間茶樓裏見到過的女子。
“王爺此畫栩栩如生,若是那位姑娘見了定要一顆芳心亂做一團了。”
他清冷一笑卻帶着幾分苦澀,“她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言罷,他看了一眼我手中香氣氤氳的茶杯,“如玉,日後我不會再來玲瓏閣了。”他邊說邊往外走,眼神分外的悵然。我怔在原地,竟沒說出半句寬慰的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了。
再次聽到關於他的消息竟是瑾王遇刺命在旦夕。那一刻,我徹底慌了神,不管不顧發了瘋似的衝進皇宮,看見牀榻上面色慘白,氣若游絲的玄胤。我隱了身形在牀旁守了他三天三夜,他說的唯一的話就是“珟瑤”二字。
珟瑤啊珟瑤,你可知,他恣意落筆,明眸朗笑的模樣攪擾了多少女子的心絃,分明一言一行含情,一筆一劃盡心;卻叢花千朵拂袖過,片葉不沾身。他執意等待,以至於心心眼眼都在祈盼。他說他只傾一人心;如畫卷上的潑墨收不回一分一毫。可嘆,我明明知曉他心中眼中只容得下一個人,卻仍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爲他流連人間,哪怕有一日魂飛魄散。
暮秋時節,如織的微雨籠住了整個天都。我踏着灰濛濛的天光遊走在空寂的街道上。儘管我很討厭雨天,但雨天卻很利於蛇類修行。我在秋霜微雨的寒涼裏打坐了整整一夜。當第一縷熹輝打過天都城牆頭的時候,我糊里糊塗地撞進了“暝色”。
整潔乾淨的二層小樓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招呼,我便兀自到了茶水,喝飽了,歇夠了才尋上樓去。在二樓半開的屏風前,我看到了用一隻手肘撐着頭斜倚在羅漢榻上的瑾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