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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臣也被自己的話給逗樂了。他笑着說:“市首是個啥玩意?我也說不清楚,新政對各級城首的定位就是想百姓所想,爲百姓辦事。這和前朝的官員可大不一樣。”
這一頓簡單的晚餐,馮家臣和菊花把馮希延拜託給了大哥大嫂。菊花比馮家臣晚走了幾天,因爲斷奶這事太磨人,不僅考驗孩子的耐力也在考驗一個母親的心智。分別的日子,母子倆哭得稀里嘩啦,菊花是含着淚坐上開往縣城的班車的。
從此,新媳婦在馮希延的心中留下兩個烙印,一個是嬸孃,一個是奶孃,但更多的身份是奶孃。因爲馮家臣每月都會在前後不差裏的日子給大爺寄回馮希延的生活費,生活費的數量甚至包括老大家的閨女一起用都有綽綽有餘。
農村人掙個錢不容易,嬸孃卻把每月到手的生活費用摳到了極致。一開始有奶水的時候,兩個孩子一左一右還能暢快的分享着母乳。後來奶水少了,嬸孃的偏心就表現出來。馮希延眼睜睜看着堂姐喫奶,自己只能喝燙麪粥拔充飢。
燙麪粥拔到底是哪種美食,半個世紀以後也沒人整明白,只知道當時的做法很簡單。新鮮的玉米麪用開水燙熟,摻入低價的白糖在大火上熬成糊狀,粥面上冒泡的時候算是完成。然後靠着大人的牙齒進行充分咀嚼後再盛入小碗,溫度稍降就用手指抿進嬰兒的小嘴。
因爲甜,很是招馮希延的歡喜。這種喫法在馮希延短暫的寄養生活中佔據了大部分的光陰,直到主食完全可以替代輔食支撐孩子的發育。也因爲這,向來不拘小節的菊花後來對新媳婦也有了微詞。
“沒有奶水了說呀!我又不是不給奶粉錢。”再困難在艱辛都沒有和馮家臣紅過臉的菊花臉上掛不住了,打着哭腔要回襄武看兒子。
“婦道人家心眼咋就這麼小?你咋知道只給三兒喫那啥粥拔。侄丫頭就沒喫?新媳婦啥人品我不清楚,大哥是啥樣你不知道啊!”
父母遠在天邊的爭吵毫不影響馮希延和嬸孃一家的親近,至於燙麪粥拔是否具備營養都不在馮希延的思考範圍。他只模糊地記得嬸孃每天早上煮玉米麪疙瘩的時候,都會把他和堂姐放在炕頭,便揣疙瘩邊和兩孩子嘮嗑:“這個小鴨子是給三兒的,三兒喫完長高高。這個小鳥給醜娃,醜娃喫完變漂亮。”
說實話,農村人的心實誠,在馮希延的印象裏,嬸孃沒有那麼偏心眼。當時條件所限,也不是隻有一家喫燙麪粥拔,之所有用手抿着喂,是因爲嬰兒口小,啥專業餵飯傢俱都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