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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大夫們照樣來到病房會診。脫掉衣服,所有人都大喫一驚。昨天那張人臉的上方,又出現了一張人臉。只是這張人臉沒有下面的明顯,但是也已經初具輪廓,好像是一個臉型的胎記一樣。專家們都傻了,跑到會議室開了半天的會,誰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到後來,一個50多歲的中醫提議,實在沒辦法的話,把他的師傅請來看看,也許能認出是什麼病來。
老中醫的師傅已經80多歲了,臉色卻很紅潤,留着一尺多長的山羊鬍子,頭髮差不多已經掉光了,稀稀疏疏地用一根紅頭繩扎着。來的時候穿的是一身粗布的衣服,後面還跟着個20出頭的小徒弟,手裏拎着一個木頭的藥箱。
對着張強的後背看了半晌之後,老中醫皺起了眉頭。從藥箱裏拿出幾本發了黃的線裝書,就地坐在地攤上,把書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翻了起來。大約過了20分鐘,老中醫合上書,在徒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又走到張強背後看了看。“如果老朽沒看錯的話,這個可能是人面瘡啊。”
人面瘡是什麼東西?張強長這麼大頭一次聽說。不光是張強,病房裏滿屋的大夫,也沒人聽說過。老中醫卻沒有繼續解釋下去,好像對着衆人,又好像是自言自語地叨唸着。“我幼年學徒的時候曾經聽師爺提起過一次人面瘡的事,可是時隔多年,誰也沒見過人面瘡到底是什麼樣。我都以爲是傳說了,現在看來,恐怕真是確有其事啊。醫術上說‘此症自古傳來乃奇病也,多生兩膝或生兩肘,腫類人形眉目口鼻皆俱,本事方雲瘡口能飲食,施治諸藥絕無所苦,惟敷貝母其瘡鄒眉閉口,自此日用貝母末和水敷灌數日,瘡消結痂而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在座諸位沒有什麼其他的良策,就用貝母試試吧。如果還是不行,我老頭子恐怕也沒什麼辦法了。”老中醫說完,起身要走。醫院的大夫連同老中醫的徒弟趕忙送了出去。
老中醫的徒弟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病房裏的專家大夫都已經走了,公安部門的幾個頭頭說了幾句寬心的話也走了,只剩下張強和一個陪牀的同事。老中醫的徒弟回來以後把一張寫滿了字的白紙放在牀頭。白紙上寫的是治病的方子。其實倒也簡單,只是把中藥貝母研磨成粉末,用水調和了之後塗在怪臉上,堅持幾天就可以了。張強從出事到現在一直迷迷糊糊的,一連串的怪事已經讓他有點亂了方寸,睜眼閉眼只是張勇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從小到大,張強是不信神鬼的。張勇倒是挺迷信,跟X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梁坤逢年過節都到廟裏燒香。前兩年聽說還拜了好幾個西南少數民族的神啊鬼的。張強對他們的這種做法嗤之以鼻,他們是虧心事做多了,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可是最近兩天發生的事卻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莫名其妙的屍體,莫名其妙的怪臉,還有莫名其妙的短信,這一切好像突然之間就找上他了,讓他不知所措,讓他心力交瘁。
塗上貝母粉以後,張強的後背這天晚上果然沒再疼。凌晨兩天,手機又收到了一條來自張勇的短信,內容還是兩個字——XX。這是一個不同的地名,距離昨天晚上的XX大約50裏左右。
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醫生照舊到病房複查,原本以爲塗了貝母粉之後起了作用,可是情況卻並不樂觀。撕心裂肺的疼痛雖然已經減輕了很多,可是原來兩張臉的下面又多出了一張一摸一樣的人臉。現在,張強的後背上三張臉整齊地排成一列。中間的一張臉是最先出現的,也最清晰,面無表情,眼角眉梢帶着一絲愁苦。上面的一張臉昨天還只是一個大致輪廓,今天卻也已經耳鼻皆俱,和中間的那張臉基本上沒什麼分別了,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張陰仄仄的笑臉。最下面的一張臉還比較模糊,可是卻已經能隱約看出,那是一張惡狠狠的面孔。